听见元博此话,身后的司空小小已然一身冷汗,瞳孔爆缩。 就好像一个被人看穿心思的“偷心贼”... 内心的震惊已然令她忘却了被元博打屁股的那种羞愤,愣在当场。 而元博说完话后,却没有等待皇帝回应起身的意思,转身便看向司空小小,正襟道:“请吧!去把陛下叫起来,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但你不可声张!” 说着,便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司空小小恢复行动力,躲闪着元博的目光,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陛下重伤昏迷,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还没办法叫醒他...” 元博轻笑道:“你还在装?不出所料的话,陛下此时虽状若昏迷,但实则神智是清楚的吧?你在他身上用了药,即便是太医也无法查出猫腻,对吧?” 司空小小的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休要胡言乱语,我没有...” “没有?看来,本官不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愿承认了?” 元博说着,又转身面向皇帝的方向,道:“陛下,臣已猜出你与司空小小、太医院正的计谋,此番为逼迫司空小小道出实情,对公主有所得罪,还望陛下恕罪。然,臣心中有三个疑问,愿请陛下解惑。” “陛下肯定在疑惑,微臣是如何得知你与司空小小,以及太医院正公冶凡之间的计划。” “其实,说难以洞悉也是,说不难也是。关键在于,陛下想让谁知道。” 他缓缓说着话,同时斜眼看向惊坐在地上的司空小小,接道:“首先,宗人府灵堂后室之时,陛下遇朱王死尸行刺,重伤昏迷。臣急请太医救治,太医院正公冶凡与司空小小赶到,当中便存在了一丝疏漏。” “公冶院正一到,不问伤情,不问缘故,更不作细查,便出手为陛下施针。而司空小小神情淡然,从旁协作,也丝毫不显紧张,便给陛下服用了一颗药丸。” “为什么?正常寻医问诊的程序,不是该先了解伤情,望闻问切之后,才着手施救吗?公冶院正与司空小小虽说都是医术高明,但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跳过最基础的诊察!” “唯一的解释,只有...他们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陛下如何受伤,又身中何毒,并已想好了应对之法。这才会稳如泰山,不骄不躁,按部就班的为陛下医治。” “是吗,司空小小?” 元博肃然望向司空小小,目光锐利道。 司空小小却默不作声。 “而他们为何事先得知,便只能是陛下事先相告了。微臣断定,宗人府的那场死尸刺杀,是陛下的一盘棋局。行刺是假,陛下也是假的。当时,在场的那位“陛下”是个替身吧?” “陛下在臣身边放了两个暗卫,早就得知军械案背后的隐晦,也得知幕后有人筹谋造反。故意布下此局,利用机关操控朱王的尸体行刺,佯装昏厥。其实是为了示弱,让隐藏在暗处的真正主谋自己浮出水面。” “而真正的陛下...会在返京的途中换回身份,暗中等待朝堂的变局与那位主谋的主动现身。” “事出保密,为了不引起怀疑。陛下缜密之至,必会让司空小小在自己身上做手脚,服下某种奇药,以瞒过局外之人的探查。就好比现在,陛下虽似昏迷,实则内心却是清醒的。” 这时候,司空小小搭嘴了一句:“你一派胡言!当时陛下遇刺后,又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现场死伤无数。行刺若是陛下自己制造的,为何要放置火药杀人?要知道,当时公主也在人群中,他不怕误伤公主?” 元博轻笑道:“怕,但也不怕!” “什么意思?” “当时公主是在宗人府,但如果她不靠近那处灵堂,不就没事了?” “那陛下又为何要用火药杀人?那些死去的人,当中就有举足轻重的六部官员。陛下为何要无故杀死这些朝臣?”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你忘了一点,陛下早就知道朝中有人意图造反。造反事大,仅凭一人是无法做到的。朝廷百官之中有些人已经叛变,与逆贼勾连。陛下带去的官员都是经过筛选的,清白之人都不在此列,死伤之人却皆是与主谋有勾连之人。” 司空小小侧目,道:“你是说...陛下选中的伴驾官员,都是他想杀死的?这些人早已与谋反的逆贼勾连?” 元博不无肯定道:“是的!” 司空小小闻言,又陷入了沉默。 顿了顿后,却是轻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但这都是你的猜测。你仅凭我与公冶院正不问伤情,就着手为陛下医治这点,便断定是陛下制造了行刺自己的谋局,未免太过牵强。要知道,我和公冶院正都给陛下看过病,熟知他的身体情况,能立马施救这很正常。” “况且,如你所说,陛下若已得知有人谋反,何不明着诛杀叛逆?弄出行刺自己的一幕,岂非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元博也笑道:“那你说,何人能在宗人府如此严密的防卫下,布下此等机关行刺?吾师万宗德,乃是隐藏的绝顶高手。我曾亲眼见到他以掌力将一卷厚实的羊皮卷击碎,要知道...他仅仅是凭借掌力...那么,谁又能在吾师眼皮下伤及陛下?” “恐怕,当时吾师只是假装晕厥!” 司空小小蓦然变得冷静起来,轻笑着起身道:“哦?你言之凿凿,好像已然洞悉全局的样子。那你还说有三个问题要问陛下,不该早就知道答案吗?” 元博看着她一会儿,微微叹道:“本官要问陛下的问题,乃是关乎太子和一些人。” 他挥了挥衣袖,转身又面向皇帝睡塌的方向,道:“臣一问陛下,陛下既得知军械案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