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你怎么样...” 许君卿大惊,一边推开门,一边用力拉住元博。 门很容易就被推开,并没有上锁。 丛林猎人素来都有相互帮助的习惯,林中的休息点不会轻易上锁,附近有无数陷阱也不怕野兽闯入。 小屋不大,但“五脏俱全”。 里边有一张小矮桌,桌上有水壶、瓷碗。 简易的灶台和木板床也一应俱全。 许君卿将元博放到木板床上,轻轻叫唤了他几声,不见回应,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但见到元博呼吸还算平稳,也知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重伤昏厥。 屋子落了一层不浅的灰尘,显然猎人已经一段时间没有来过。 许君卿不怎么会照顾人,但平时少不了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被身边的侍女照顾多了,却也粗浅的“耳濡目染”。 此时,两人都是一身湿透,当务之急便是生火,使体温恢复正常。 屋子里有灶台,换言之,猎人也会偶尔在此过夜。 灶台旁还留有不少干柴和火绒,两块打火石也尤为醒目。 许君卿关上了小屋的门,打开了那扇歪掉的小窗通风,而后便开始试着生火。 她并不擅长这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主要是因为习惯了他人的侍奉。 以至于捣鼓了很久,才勉强把火生起。 屋子的温度升高了一些,对于两个被“湿身”了两个多时辰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福音。 许君卿生好火后,回到小床边,看着元博身上瘆人的伤势,犹为不忍。 犹豫了片刻后,才敢伸手去解开他的衣服,试图帮元博清理一下伤口。 但手还没碰到他肩上的伤,就被突然醒来的元博抓住了手臂。 她微微一惊,见到元博自己苏醒,却又有些悦色,道:“你醒了...” 元博忍着痛苦,一笑:“你想干嘛?脱我衣服,企图不轨?你真色!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垂涎本官的美色多久了?” 许君卿啐了一口,知道元博是为了消除她此刻的紧张感而开的玩笑,便回道:“垂涎?哼,要垂涎,也是你垂涎我...” “不,都睡过了,还垂涎你什么?顶多就是想再来一次。” 他说得“很当然”的样子。 许君卿一愣,“你...你怎么不死快点...” 她脸蛋红了起来。 “快死了,你如果还不帮我清理伤口的话。不过,死之前能不能再给我一次?” “你...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快死了,还想着那种事...” “哎,你不知道...在客栈那天我好像毒发了,都体验不到那种快感,亏...” 元博轻浮地说道。 令许君卿羞涩不已,不由想起了客栈那张被“摇”得差点散架的床,怒道:“浑蛋...” 她扬起手,想要打去,又不觉乖乖放了下来。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在小屋中找些干净的纱布和草药来,我的伤口不能再拖。猎人进入丛林狩猎,难免有受伤的时候,他们的小屋中肯定有一些应急的草药和物品。” 元博随后说道。 许君卿“凶”了他一眼,这才起身翻找。 但潜移默化间,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大理寺的小寺丞,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 很快便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小木箱。 打开一看,不仅有包扎的纱布,还有几包草药,以及针线。 许君卿拿到元博面前,问道:“这些有用吗?” 元博一看,顿时惊喜,取过其中一包草药打开,闻了闻药粉,道:“果然是治疗外伤的草药粉,看来老天还不想让我死。” 许君卿望着他,“那我该怎么帮你?我不太会敷药...” “无妨,你可以现学。先把刚才那把小刀拿过来。” 说着,元博指了指地上那把掉落的小刀。 他利用那把小刀刺瞎棕熊的眼睛后,并未丢弃,只是刚才晕过去的时候,掉落在门口那边。 许君卿捡回小刀后,问道:“拿刀干嘛?” 元博指了指灶台边的火盆,道:“擦一擦刀身,然后把小刀烧红。记得小心点,别烫着自己。然后,再过来帮我撕掉肩膀伤口上的衣服。” 许君卿一一照做,撕开元博左肩上的衣服,可见几处森然可怖的伤口,不仅有被碎片击伤撕裂的痕迹,也有棕熊的咬痕。 令她不敢直视。 “别怕,你要救我,就必须帮我把伤口上的死肉清理干净,而且我能感觉到我体内还有铁屑的碎片,也必须拿出来。” “我...我害怕...” “别怕,疼的是我。我皮糙肉厚,也不怕你折腾。快来。” 元博鼓励了她一下,许君卿这才胆敢动手。 用纱布稍微将伤口擦干净了一下,元博随后道:“把那把烧红的小刀拿过来,然后将伤口开大点,帮我把里边的铁屑挑出来。” 许君卿脸色瞬间变白,“啊?我不会...我可能会弄疼你...我怕我做不好...” “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我不怕疼,你可以做好。” 许君卿这才慢悠悠地拿来了烧红的小刀,“滋啦”一声刺进了元博的左肩,刀尖轻动着,凭借着手上的触感区寻找他体内留存的铁屑。 她的手法谈不上专业,甚至极差,疼得元博心中叫苦不迭。但未免许君卿失去信心,依旧一副淡然“不痛”的神情,却也是一头冷汗。 元博并没有把话说全,此时如果许君卿稍微弄错,割断了他肩部的经脉,他这只手臂便废了。 好在有惊无险,“摸”了大约一刻钟后,许君卿再笨,也将元博体内的铁屑顺利拿了出来。 而元博差点疼晕了过去,但也不忘赞赏了一句,“做得不错!” 许君卿不敢得意,接道:“那现在怎么办?包扎伤口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