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众铁甲山贼应声退了出去,并放开了崔三。 崔三摆脱束缚,赶紧朝元博那边靠拢。 见他手上有些血迹,还捂着左肩,元博不免问道:“没事吧?” 崔三一笑,拍了拍胸脯,“没事,皮外伤,无碍。还能打!” 元博见他说得如此轻松,倒也没再多问。 外面的山贼知道许君卿的性命仍在元博的手中,倒也没对崔三下狠手。 许君卿被元博钳制着,身旁还站着个男人,且自己身上还衣衫不整,有些介意道:“狗贼,你还不放开我?解开我的穴道...” 元博转过头,想了想。 错愕之余,虽然还没详细知道这群山贼为何突然叫他“姑爷”,但能做出如此反应,倒也说明这些人暂时放下了敌意。 许君卿会武,但显然不是元博的对手,即便放开她,也不怕她轻易逃跑。 于是,便出手解开了她的三处大穴。 许君卿恢复行动力,赶忙冲到一侧的衣柜处,取出一件新衣裳披上,并缚紧了腰带。 这间洞室,恐怕就是她在山寨中的闺房。 回过身后,许大寨主倒也没有任何要逃跑的意思,冷面对着元博开口道:“你想知道我们的身份,是不是也该说说自己的来历?” 元博与崔三对视了一眼,相继道:“大理寺丞,元博。” “缉捕,崔三。” 说着,并掏出了身上的腰牌。 两人的腰牌在山下时,虽藏了起来。但在斩杀方牛留下的那两个山贼后,也已经取回带在身上。 许君卿一见,脸上并没有多少波动。 此前元博说出“大理寺五大酷刑”时,她已然隐约猜到了元博的身份。 此时,冷哼一声,“寺丞?小小七品官,为何来此?大理寺的人都沦落到亲自剿匪了吗?” 元博轻声一笑,“大寨主是不是搞错了主次?现在应该是本官发问才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处熔炉工场是如何建起来的?又是何人指使你们私铸军械?” “哼!你既是寺丞,当也有些权限。可曾听说过安西虎贲军?” “安西虎贲军,西域军团的番号?” 元博略带狐疑地答道。 大理寺隶属缉查部门,他并没有从军的履历,对大燕军团的编制一知半解,只能按字面去理解。 不过,崔三或许会有所了解,便向他看去一眼。 崔三会意,开口道:“虎贲,原属大燕立国之前,前朝禁卫军的番号。太祖皇帝建国后,便废止下放了这个字号,赐予拱卫西域的边关藩王。西域四镇,担负着抵御波斯大军、西北突厥骑兵的重任,编制三十万众,皆兵强马壮,是我大燕西大门的一支“利剑”。” 许君卿听后,微微冷笑,看向元博若有所指道:“呵呵!看来,你的手下比你还熟悉大燕朝的轶事。你这个头儿,并不称职。” 她略微嘲讽了一下。 元博顿感尴尬,但并未废话,直言问道:“你提起这个军团,是想说你们来自虎贲军?” 许君卿似乎对元博犹有芥蒂,却是对他的话毫不理会,反而是看向崔三,说道:“你既然知道虎贲军的来历,那是否又知道十年前的虎贲军主将是谁?” 崔三挠了挠头,“虎贲军主将掌兵三十万,虽无藩王之名,但权势胜似藩王。我只是个小兵,了解甚少。只是偶然在兵部的档案室中,看过这支军团的来历。当今陛下登基后,便撤了西域四镇的藩王之位,只留虎贲主将。而如今的虎贲主将,是首辅吴道庭的胞弟,吴道同。十年前,倒不知道。” 元博皱了皱眉,忽然接道:“十年前的主将,姓许?是你的族人?” 许君卿瞟了元博一眼,“十年前的虎贲主将叫许骁,便是吾父。” 元博倍感惊讶,连道:“这...你是虎贲主将之女?既是如此,为何沦落到占山为匪?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君卿闪烁的神色,面对元博的提问,似乎陷入了某种不愿提及的回忆中。 西域虎贲军,肩负着拱卫大燕西大门的重任,既要抵御向来对中原虎视眈眈的波斯大军,又要防范时常袭扰西北边境的突厥游骑兵,地位举足轻重。 西域一旦起战事,兵败城破的话,中原沃土千里,将再难有天险据守。 因此,自太祖建国以后,历任皇帝都对这支军团极为重视。以最好的待遇,最精良的装备供给这支军团,务求使天朝西面稳固。 十年前,身为虎贲主将的许骁在成功击退突厥游骑兵的袭扰之后,发现军器监新送到的一批军械,质量参差不齐,有偷工减料的嫌疑,导致战事虽胜,但前线军卒死伤惨重。 许骁怒不可遏,除了上书朝廷弹劾军器监官员滥权渎职、致军械残次之外,还派出了一支数百人的部队前往幽州军器监问责、督造。 当时的百人队伍中,年纪尚小的许君卿因素来仰慕中原地区的繁华,便跟随而来。 而当年领军幽州的主官,竟就是如今伏龙山西寨的二当家,吴老二。 吴老二领军来到幽州之后,虽有督造之权,但彻查军器监舞弊的案件,却是由当时的大理寺官员负责。 舞弊案迟迟未果,虎贲军在幽州停留了数月后,便要折返回西域。 临走之时,顺带亲自押送了一批军械前往。 却不知,刚出城不久,就遭到了白羽兵的堵截袭杀。 数百人的队伍,或死或伤,侥幸得以逃脱的百余人被打散,隐入了幽州附近的山中。 后来,大理寺兴兵截杀虎贲军,给出的解释是:虎贲军监守自盗,私下调换军械,中饱私囊不说,还贼喊捉贼,未免事后败露,便自我捅破这层猫腻,将罪责推给军器监。 而白羽兵在成功截获虎贲军的军车后,发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