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走向诏狱。 元博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便赶去面见上官锦。 皇帝已经下令今日结案,要换走上官锦,必然是要知会他一下,取得对方的配合。 牢房中。 面对元博的到来,上官锦显然没有了前几次那么冷漠,甚至表现出一丝期待。 元博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魏公,陛下已让我今日结案。你绑架公主之罪,虽深有疑点,元博也自认为你是被冤枉的。但柳无情乃是钦犯,他在你府中出现,又私闯诏狱见了你,勾连之罪,已板上钉钉。你必被处以极刑,但有了皇后暗中运筹,加上指认书,你的家眷便可以免死。而你是否还想活着?” 上官锦闪烁的眼神,却是问过一边:“柳无情呢?” “柳无情跟着“正月”之人一走,至今毫无音讯。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着,元博向崔三使了个眼色。 崔三随即打开身上的包囊,露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上官锦一望,微微色变:“你...皇后让你冒险救我?” 元博肃然道:“其实即便没有皇后的意思,元某也想救你一救。” “为何?你有何目的?” 元博轻笑,向前几步,在他耳边轻语。 将自己之前预知公主会被绑架,并得到某个黑衣人提示,让他去魏国公府寻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官锦得知后,好一阵沉思,而后才缓缓开口:“这么说来,你一早就得知本公是被冤枉的?如今又遵从皇后的意思救我,那么说明你并不是他的人?” “他是谁?魏公何不明言?” 元博若有所指。 上官锦却闭口不谈。 元博倒也没有追问,只要上官锦配合在刑场上逃走,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说出。 便道:“魏公不想说,那也不必勉强。等你哪天自愿说了,元某自当洗耳恭听。” 说完,便将心中如何换走上官锦的计划说出。 上官锦听后,皱眉:“如此可行?你虽是监斩官,但想要瞒过所有人,谈何容易?” 元博道:“这就不烦魏公操心了。记住,到时若有人来带你走,你只需跟着走便是。” 上官锦并未表态,但元博看得出来,他已有了求生的欲望。 离开了上官锦的牢房后,元博二人顺道去找了张余。 张余坐在地板的一张草席上,忧郁愁眉的脸色,见到元博二人进来,也只是微微打了一声招呼。 元博淡漠地看着她,犹有介怀的样子,道:“小渔儿,神农居的人已经说明司空淼是自杀而死。虽说其死状诡异,跟自杀沾不上边,但他们既然如此指认,也必有其原因。你何苦还说自己是凶手?司空小小身为人子,必然不会对她父亲的死说假。” 张余微微张口,道:“头儿,小小虽没有说谎,但你若知道师尊是如何自杀的,便会知道其实...我就是凶手。杀人虽并非我本意,但师尊确是死于我手。我若无罪出去,岂能对得起师尊?你还是莫要理会此事,让右丞之人接手我的案件吧!” 元博微哼一声道:“那你说,司空淼是如何自杀的?” 张余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我若说出,便不能再为师尊之死赎罪...” “哼!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自认凶手就可赎罪?不瞒你说,我已知道你的身份。即便你想死,张风晓也不会让你死。但他若出手救你,你日后便无法在大理寺当值。这可是你愿意见到的?华平安当初为你掩饰身份,帮你进入大理寺。你不会只是单纯地想来当差,对吗?” “头儿,你...你知道了?” “想到知道这点有何难?杏花林那时,张风晓不是恰好路过,而是专为保你而去。本官倒是因此事沾了你的光,不管你为何放弃侯门千金的身份,进入大理寺当差。你若还想继续留在此,就赶紧振作起来。将司空淼的死因说出。” “我...” “大理寺司职定罪,掌管天下大案卷宗。你隐瞒身份进来,是要查什么事吧?本官可以帮你,但你也必须帮我。左丞正值用人之际,你速速回来。不然,无论你最终想查什么事,本官在大理寺一天,都不会让你查到。懂?” 元博说道,立即甩袖离开。 留下张余一人,独自体会。 他言语中既有开导,也不无施加威胁,但总体还是想让张余振作起来。 张余放弃家族身份,甘愿做一个毫不起眼的缉捕,必然深有隐晦,不可能只是为了抱负和兴趣而当差。 离开诏狱。 元博跟崔三交代了一声,便直接登上大理寺的马车入宫。 他已经和万宗德约好,在宫门口相见。 一见面,两人并肩走入宫中。 万宗德问道:“事情都准备好了吗?你打算如何向陛下进言,处理上官锦之事?” 元博回道:“已经准备好。上官锦身为国公,勾连逆贼柳无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当处以极刑。其三族对此事并不知情,也未参与,但罪有诛连。虽罪不至死,当也处发配流放。” “哦?只字未提公主被绑的事情?你认为陛下会接受吗?” “先生明鉴。公主虽被绑,但也算无恙归来。陛下圣明,当也知道此案颇有疑点,上官锦绑架的动机过于牵强。既已有人负罪,当也不会太过于计较。” “呵呵,好,且当陛下认同你的建议。但你有没有想到上官锦的家眷发配往何处,比较合适?皇后是上官家的人,她必定很在意家人的安危。此事你若建言不好,恐会触怒皇后。” “先生所言极是。陛下要的只是此案有个结果,斩首上官锦也是国法无情,无关其他。对于上官家的族人,他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毕竟还要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