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博跃上房顶之后,快速飞檐走壁起来,趁着禁卫军还没大肆集结之前,从国公府中退走。 但禁军身为拱卫皇室的力量,却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元博溜出国公府时,已然被一支步卒盯上。 不过,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隐藏身份的对策。 暂时摆脱禁军的追踪后,在距离国公府五条街之外的一条小巷中,元博落下身影,张余和崔三已在等待。 元博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手中的战刀和衣物交给张余,张余随后便遁走。 而后,又从崔三手中取过寺丞的官服,迅速穿上,继而改头换面,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小巷。 等到追捕的白羽兵赶到之时,元博二人以大理寺当值巡夜的身份,很“讲义气”地加入了禁军围捕的队伍。 张余处理好元博的夜行衣后,找准时机回到了身边。 众人在城东的一处死胡同里,找到了夜行衣和不知出处的长刀,身边还躺着几个晕倒的白羽兵。 禁军救醒白羽兵之后,询问得知,他们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不敌被放倒。 黑衣人自称“正月”,然后朝那个方向逃去了。 而那个方向,居然是皇宫... 令禁军大为头疼,皇宫可不能随意闯入啊。 于是,便只能先撤兵去请示上官,元博几人当然就得继续巡夜了。 禁军离开后,三人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巡视。 元博问道:“事情都没有纰漏吧?” 张余回道:“我披着夜行衣,谎报正月的身份,亲手将那几个白羽兵打晕,并收走了他们身上的响箭,应该没有问题了。明日要是有人问起,为何国公府会响起大理寺的求援信号,我们也可说是事先被贼人窃走的。” 元博点头:“很好!那三千白羽兵呢?” 崔三摸了摸自己马猴脸,道:“国公府是禁军负责看守,白羽兵去了也只是陪衬,做做样子罢了。” 元博笑了起来,攥了攥怀中的残卷,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好吧!继续巡夜。” ... 次日清晨,城西某小院中。 梳妆台上的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就连上官玉清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由得腹诽了一句:“哇,这也太丑了吧?那元博能看上我吗?” 身后,慕容覃东却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笑道:“婉君,你现在是通缉犯,此前又是声名远播,若非将你易容得丑些,岂能瞒住众人的眼睛?” 谁又能想到,堂堂的太傅公子其实也是一名易容高手? “可是这么丑,元博那恶贼恐怕都不会用眼角看我...” 她有些不满道,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气鼓鼓的。 慕容覃东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上官玉清的左脸上弄出了一大块暗红色的“胎记”,右脸则点上了密密麻麻的黑痣,加上一身褴褛的衣衫,整个样子看起来让人大倒胃口。 原本是一个清丽可爱的俏佳人,被整得“面目全非”,即便是上官锦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慕容覃东却道:“无妨!元博那厮是个太监,既不愿娶妻,你便扮成卖身的穷苦丫头接近他,效果也是一样。一旦他将你买走,你趁他不备,一刀结果他即可。事后,我自会助你脱身。” “可是这副模样,元博决计不会爱上我...” “你为何一定要让他爱上你?” “杀人的最高境界,莫过于诛心。我要让他彻底爱上我,此生唯我,欲罢不能。嗯,书上还说,最好还能先要个孩子,可是他好像没那个本事...然后再告诉他真相,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比一刀结果他,更能让人有复仇感。” 她说得振振有词,怨毒非常。 慕容覃东大感头疼,却也知道这位大小姐认定的事情,万难改变,便道:“话虽如此,但还是先接近他再说吧。日后,我再找借口为你恢复容貌。” 上官玉清听此,这才稍微缓和。 这时,慕容覃东身边伺候的老者,带着一块木制牌匾走了进来,牌匾上写着五个字:卖身葬表妹。 上官玉清一笑,看向身旁的侍女小竹:“小竹,委屈你一下,喝药吧。” 小竹微微皱眉,略显犹豫,但还是应了一声,端起案上的一碗药汤,闷头喝下。 不出片刻,小竹竟瘫软倒地,四肢僵硬起来,身上快速起了无数黑斑,乍看之下便已成了一具“尸体”。 慕容覃东一边伸手去探析小竹的脉搏,一边说道:“这药,名叫返魂伞。服下之后,两天内都会是一副假死状态,犹如死尸,脉搏全无,还会起尸斑。你便以卖身葬小竹为借口,接近元博。记住,除了元博之外,谁要买你,都要拒绝。但也不能太过明显,以免引起他的注意。” 上官玉清点头答应。 另一边厢。 巡夜了一宿的元博三人,在前往大理寺衙门交差之后,便可休班回家。 元博体恤女下属,让张余先行回去,崔三则跟着他回到那处新房子,帮忙整理一下新居。 崔三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刚来到新居的门口,却发现大门正对面围着一伙人,旁边还搭着一个简易的白色小帐篷,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 这伙人吵哄哄的,不时还有人高声喧哗。 崔三见状,还以为是什么小摊贩在此喧哗,便说了一句:“头儿,要不要赶走他们?” 元博想了想,道:“先过去看看。” 近前一看,见到伪装的上官玉清跪在地上,人见犹怜,身旁那块“卖身”的牌匾异常醒目,身前还放着一大张纸,纸上被慕容覃东杜撰出一段悲惨的身份,令人观之,无不恻隐。 而身后那顶小帐篷,或许就躺着那位“表妹”。 元博微皱着眉,但打从心里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