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讲完,你听着我继续给你讲……”
顾时衿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白玉般的手指剥开糖纸,露出晶莹剔透的糖果,她用糖堵住他的嘴。
放下画板,她转了下笔问他:“想不想听故事?”
林新碰上他的眼神闪躲开来,糖在口腔里散发香气,小幅度地点头。
顾时衿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缓缓到来:“我小时候有个朋友,有次学校布置以父亲为题目的作文,他一直和父亲不是很亲近,于是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和父亲好好增进下感情。”
“那天他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意思,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他见到了三年未见的小姨,他正和小姨打招呼,父亲就推门进来。”
“父亲把那些年没对他发过的脾气一次性发了干净,怒气冲冲的声音引来了他的母亲。大家都在父亲干脆摊牌,说要不是他的母亲怀上他,本来要娶的人是小姨。”
“他的父亲还要将他和母亲关进精神病院。”
林新惊讶得连嘴里的糖都忘了,吞口水时差点卡住:“然后呢?”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他小姨失踪了,他又变成了父亲唯一的孩子。”
故事就到这儿了,顾时衿对他的治疗也即将结束:“对医生可以不用说谎。”
林新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在说谎,颓然地摊倒在床上:“圣诞节那天,爸爸答应带我出去玩,我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就躲在后备箱里,看见他抱着那个女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与她猜想的大差不离。
过了一天,林阶主动给她打电话,语气里满是欣喜感谢她拯救了儿子,又询问她要提什么条件。
彼时顾时衿正在给外婆削苹果,比起他的快乐她是感受不到的,但愿林新消除心里阴影吧。
“林市长,城南的那块地皮给顾家吧。”
那头空了几秒,没墨迹让顾家派人去拿合作案。
顾时衿夸了句他爽快就把电话挂了。
又给顾父发去消息。
……
“少爷,二小姐拿到城南的地皮了。”
助理站在书桌旁战战兢兢,抬头一秒能看他十遍。
傅裕琛停下手里动作,不悦:“除了我,她还去求别人?”
语气里尽是冰渣子。
他倒是要看看求的是谁。
助理也是佛了,好不容易前些人情绪稳定了些,二小姐不在跟被安了炮仗一般。
又千方百计要把人送走。
“不是别人,是林阶。”
原本以为说了主办方,自家少爷能消停了,没曾想他忽地笑了下。
“去告诉那个老东西,不想干早些下台。”
“啊?”
……
“顾时衿,你他妈敢玩老子,不是说搞定好了吗?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跟傅裕琛签上合同了,还让我站在那里陪笑,贱人你干的好事,等我回去一定扒了你的皮。”
“林阶答应……”
“嘟嘟嘟。”
顾时衿还想解释就被挂了电话,又拨林阶的号码显示空号。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傅裕琛。
她风风火火打车就去了怡邯圆,来的时候一鼓作气,到的时候偃旗息鼓。
天人交战上百回合,估算着是用走的还是跑的。
顾明珠发现了她:“妹妹。”
那语气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正好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顾时衿硬着头皮转身:“姐姐,找我什么事?”眼神却透过她在找人。
顾明珠完全是听不见她的敷衍,娇羞爬满了脸上。
如果问号可以具象化,她此刻的脑门上必定全是黑线与问号,不过是几天不见顾明珠被什么附体了吧。
“你到底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复盘一下你和妈做的那些好事。”
阴阳怪气也没阻拦掉顾明珠的含羞,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口吻拉着她的手:“妹妹,我和妈妈都原谅你了,你也就别小肚鸡肠计较了哦,我们都喜欢大气的人。”
“神经病啊。”顾时衿甩开她的手,“又没人,你装什么,你们干的什么不比我清楚?”
她冷下脸,顾明珠一片激情碰上冰块,成功地化解她脸上假意的面具:“你那么委屈干什么呀妹妹,如果你不去勾引裕琛好好地在精神病院修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啊,还不是都要怪你。”
“别人我都会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你可不一样,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是让你吃一点小小的苦头而已,不要那么计较嘛。”
顾时衿发现跟她没什么好聊的,转身就要走。
就被顾明珠的轮椅挡住了去路,她展开双手不让她走:“你陪我去买东西。”
颐高气使的语气令她十分不想买账:“我的好姐姐,我还有事。”
谁料,顾明珠用轮椅的把手抵在她的腿间不放,她只要动一下肉就会被夹进去,笑着一字一顿地说:“不,你没有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陪我去买点情趣内衣。”
什么?
顾时衿再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内衣?情趣?”
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