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打电话,是关心贝蒂在宫北泽这里住的怎么样,两人有没有闹矛盾。 毕竟,当初宫北泽“诈骗”贝蒂一千万时,她是当事人。 想来,两人旧仇新怨的,肯定会有矛盾摩擦。 结果这一问,贝蒂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详细控诉了遍。 等她打完电话回到客厅,方婷早已经离开了。 宫北泽坐在餐厅里,已经一个人自顾自地吃起来。 看到贝蒂走出,他抬眸瞥了眼,又淡淡收回。 “咦,你妈妈呢?”女孩儿好奇地问。 宫北泽放下筷子,脸色讥诮:“怎么,还想继续在我妈面前污蔑我?” 贝蒂有点心虚,不敢靠过去,嘀咕了句:“我说的,都是真的。” 宫北泽放下筷子,俊逸的脸庞神色清冷,突然对她勾勾手指,“你过来。” “干嘛?” “叫你过来。” “你说干嘛!” 两人拉锯战似的,宫北泽见她防备心这么重,突然起身。 贝蒂像惊弓之鸟似的,在他起身的一瞬,转身就跑。 他气笑了,“你有本事在我妈面前坑我,没本事跟我对峙?” 女孩儿笑,“呵!我又不傻,能镇住你的人走了,我当然要跑。” 话音未落,人已经回去钻进自己房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宫北泽不紧不慢地跟着上楼,一手插兜,慢慢悠悠地走到贝蒂房间外,敲了敲门,“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必须把这个麻烦精送走,所以得跟她正式谈话。 “不要!”她贴在门后,大声拒绝,“你妈妈,都已经同意我……住在这里了,你不能……赶我走。” 她倒真不笨,知道宫北泽要跟她谈什么。 “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我有权让你离开!”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 丢下这话,贝蒂不再理会宫北泽,转身走到床边,仰身倒下去,任由男人在外面喊门。 宫北泽若不是顾虑自己家的财产,真想一脚把这门踹了。 对峙半天,里面始终不回应,宫北泽也喊得没意思了,泄愤般捶了门板一下,转身离开。 房间里,贝蒂一边躺着刷手机,一边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良久,估摸着那人肯定下楼了,她又坐起身,拎了包包猫着步伐躲到门后。 耳朵贴上门板…… 安全。 她轻轻开门,探出头一看,二楼走廊的确没人了,这才大着胆子出门。 谁知,刚走出房间没几步,身后传来声音:“你可算出来了,我以为你要在房间里躲一辈子。” 贝蒂吓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男人靠在转角处,双手抱胸,脸色清冷。 “你……你怎么这么坏!” 宫北泽慢慢走过来,贝蒂左看右看,又想逃回房间,可男人先她一步堵在了门口。 “你想干嘛?”贝蒂先发制人。 男人看着她肩上的包,淡声:“你要走,把行李一并带着。” “我才不走!刚才是千千打电话,约我吃饭,她说叫我们一起,可我才不想跟你这种小气鬼一起吃饭,哼!”她故意句句话都刺在男人身上。 “千语约你吃饭?”宫北泽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嗯,怎么了?” “没怎么,走吧,一起去。”宫北泽突然转变态度,脑袋一甩,从她身旁路过。 贝蒂站在原地,没搞懂…… 这,什么意思? 刚才还那么生气,突然就好了? 宫北泽走出几步,见她没跟上,回头问道:“怎么了?杵着不动,还要我用八抬大轿请你吗?” “八抬大轿是什么?” “……”她的关注点永远奇奇怪怪,宫北泽懒得回应,只是问,“你到底去不去?” 贝蒂当然要去。 而且,他肯主动一起去,也好。 不然,她单身一人,可千语两口子幸福恩爱,她坐在一旁多没意思啊! 下了楼,两人路过餐厅时,贝蒂看到桌上的饭菜,突然走过去:“等一下!” 宫北泽以为她要去吃饭,不耐烦地说:“你是猪吗?要吃那么多顿?” 贝蒂没理他,走到餐桌边俯下身满足地嗅了一口饭菜香,然后高兴地端起那些菜走向冰箱。 “食物放冰箱,不能浪费了。”她嘀嘀咕咕地用自己的语言说着,将桌上几个菜全都搬进了冰箱。 “……”宫北泽看着,目瞪口呆。 “好了,现在走吧!”女孩儿收拾好餐桌上的饭菜,拍拍手满足地回到宫北泽身边。 宫少睨她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你还打算晚上吃?” “当然啊!要是你又……对我始乱终弃,我也不至于饿肚子了。” 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宫北泽又丢下她回了父母那边,她起码有东西吃,不会那么惨。 “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个词。”宫北泽已经被气到半死,连跟她怼的力气都没了,平平静静地说道。 “我喜欢这么用,你管不着。” “……” 宫北泽问了吃饭地点,居然离家很近。 估计是那两口子自知理亏,专门选在他家附近请客,来赔礼道歉的。 “大过年的,不好停车,这地方不远,步行十五分钟,走路过去。”他冷冷地丢了句,换了鞋出门。 贝蒂赶紧跟上,“喂,你等等我啊!” 男人不理,继续走在前面。 宫北泽很清楚,自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跟她说话。 于是,薄唇紧抿,专注走路。 即便贝蒂主动说话,他也当没听见。 贝蒂又不傻,看出他不想搭理自己,冷哼一声,也扭头看向别处。 热闹喜庆的街头可不比他冰山一样的臭脸好看吗? 大年初一,节日氛围异常浓郁,街头到处都装点得喜气洋洋。 贝蒂穿着穿着毛呢短外套,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对什么都十分感兴趣。 江城的冬天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