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计划在山里住一晚,是想着第二天继续滑雪的。 可这一夜,温香软玉,芙蓉暖帐,一觉睡到了快中午。 费雪睁开眼睛时,有那么一瞬,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像不是睡了一觉,而是整个人失忆一般,昏迷过去的那种错觉。 累、酸软、恍惚,同时又觉得通体舒适,飘飘欲仙…… 目光放空地瞧着天花板,过了会儿,那散去的记忆像是覆水回归一样,渐渐拼凑完整。 脸颊很快燥热,气血涌上面部。 身旁,温热的躯体,平顺的呼吸提醒着她——那个人还在。 她鼓足勇气转过脑袋,眼睛亮莹莹又羞涩涩地盯着那张脸。 温润清俊,深邃立体。 纤长浓密的睫毛静静铺在眼窝上,镌刻般的墨眉干净有型,粉润的唇瓣微微抿起,他熟睡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看来,昨晚确实受累了。 费雪静静地盯着卓易霖看,目光肆无忌惮地划过他脸上的每一寸,好似画笔细细描摹。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勾唇窃笑。 笑着,笑着,便忍不住轻轻转过身来,想跟他面对面,想离他更近一些。 情不自禁地伸手,她想抚摸这人的眉眼,可手指抬到他脸侧,她突然神色一怔,定住不动。 目光不敢置信地落在自己扬起的左手上。 在她无名指间,竟赫然套着一枚钻戒。 淡淡闪烁的粉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折射出星星般的光芒,晃得她眼前一亮,脑海中所有思绪都暂时停止。 这是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戴上的? 昨晚? 怎么她毫无知觉? 连戒指都准备好了,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他提前计划好的? 她还没答应订婚呢,怎么就这样“霸道”地给她套上戒指? 明明该生气的,可她盯着那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粉钻,惊愕之后,却堆起满脸笑意。 “喜欢吗?”安静的空间突然传来男人温润柔缓的语调。 费雪一惊,眸光重新看向那张脸。 卓易霖不知何时醒来,深深迷人的眼眸盯着她,眸中盛满温柔宠溺,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紧张。 费雪瞬间脸颊爆红,舌头打结,都不知如何回应。 等愣了两秒,她才回味过来,骄横地道:“你、你什么意思啊?未经我同意,就把我套牢,很不礼貌知道吗?” 卓易霖微微皱眉,提醒道:“昨晚你明明答应了。” “答应?”她不解,“我答应什么了?” “我说过年回去订婚,你答应了。” 是吗? 费雪脸色狐疑,马上认真地思考昨晚一幕…… 好像在她灵魂飞升,思绪空白之时,这人又问了一遍,她浑浑噩噩中点过头。 可那种时候…… 知道自己上当了,费雪有点恼羞成怒:“你太狡猾了,昨晚整件事都是圈套!” 卓易霖笑而不语。 不可否认,他心里的确做过筹划,但能不能实现也要看女友是否配合。 谁叫她昨天在危险话题上一再挑衅,给了他实施“计划”的勇气。 本来这种事,也该男人主动些,哪能让女孩子厚着脸皮先主动? 费雪见他偷偷窃笑,佯装生气地掀开被子要起床。 不过,被子一掀察觉到自己一丝不挂,她又赶紧捂住,回头命令:“你转过身去!” “……”卓易霖不吭声,也不动,就那么瞧着她。 “快点!不然我生气了!” 男人这才默默转身。 费雪立刻起身,捞过睡袍穿上。 从床上起来,她刚站稳,视线一眼瞄到床边小桌上的锡箔包装。 撕开了一个口…… 脸颊再次爆红,她羞得无地自容,眼神余光瞥到脚边也有垃圾,定睛一看,是另一个撕开的锡箔小四方。 “卓易霖!”她突地转身,恨恨地、指名道姓地喊男人名字。 卓医生应声回头:“怎么了?” 费雪拢着睡袍,另一手指着那小玩意儿,“你……你居心不良,有备而来!” 顺着她的手,卓医生也看到了他昨晚亲手拆开的小玩意儿,俊逸白皙的脸庞也在瞬间染色。 “亏我以为你多君子,多正派,原来你也……”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卓易霖也尴尬,也不好意思,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有备而来总比冒险要强……” “你——”她要表达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说……… 算了,这种事说不通。 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而且昨晚她神志清醒,既没喝醉也没生病,她自己没反抗,示意人家可以继续的,现在秋后算账也没什么意思。 气横横地收了话,她逃一般钻进了洗手间。 卓易霖看着拍上门板的浴室,嘴角再度勾起笑意。 浴室里,坐在马桶上的费雪伸着左手五指,还在细细端详那枚粉钻。 带她出来玩,提前带着小雨伞跟戒指,这人怎么想的呢? 睡了她,套上戒指,表示负责? 心情突然像放烟花一样,“砰砰”炸开了五光十色。 她好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一抹浴袍荷兜,发现手机没带。 哎……甜蜜的小确幸啊! 原本今天是要继续滑雪的,可两人起床收拾好已经到了中午。 而且,费雪身体有点不舒服,卓易霖问她还去不去玩时,她怏怏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身为医生,卓易霖自然看出女友的状态不好,立刻关心问道。 费雪哪好意思实话实说,又摇摇头,“没事,就是不想出去,外面好冷。” “只是这样?”他不放心,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女友的额头——正常温度,没有生病。 “是不是……昨晚累着你了?还是那里……疼?”卓易霖问得很委婉,脸色又莫名泛红。 费雪瞪他一眼,脸颊更红。 卓易霖从她羞赧的神色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