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些人没脑子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唯恐天下不乱,难道你跟爸也是这样?”封墨言本就心情不好,一听这话直接怼回去。 徐红也不满了,“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不是问问你吗?无风不起浪,这些话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封墨言坚定强硬地道:“既然你是问我,那我就清楚地告诉你们,她跟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那她怎么认识那种人物的?人家还心甘情愿地帮她?” 徐红这么一问,倒是问出了封墨言心里的困惑。 既然卓岳栾跟千千妈妈在婚前就相识相爱了,那母亲跟千千妈妈也曾是闺中好友——母亲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她不认识卓岳栾吗? 思及此,封墨言没有回答母亲的疑问,倒是反问回去:“万卓集团的那位卓先生,你不认识?” “我?”徐红一愣,“我怎么会认识他?” “你跟千千的母亲,未出阁前不就认识了吗?” “这怎么又扯到阮明珠了?”徐红更困惑。 见母亲完全不知,封墨言心里刚刚升起的希冀又落下。 看来,千千母亲跟卓岳栾当初的那段恋爱,估计就两家家里人知晓一些,旁人全都不知。 毕竟卓岳栾身份特殊,部队里作风严谨,应该是出于这层考虑,关系未曾公开。 又或者,是卓岳栾当初并未考虑过将来,许是逢场作戏,许是家里反对——所以也对外隐瞒着这段关系。 “墨言,你说话啊?那个男人难道是跟阮明珠有关的?”徐红也不笨,前后联想着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了。 可封墨言不想多谈。 事关千千身世,还是揭开后血淋淋不忍直视的真相,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自己的家人。 “没什么,反正我相信她,她是清白的。你们若念及她前后两次倾力相助的功劳,也就别信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再说出任何中伤她的话来。” 徐红无辜地道:“我跟你爸可以信,但别人不这么想的,这几天……多少电话打来探听虚实的,他们不敢问你,都来问我们,问你跟杨千语是不是分开了,问孩子们的抚养权归谁,我——” “我们没有分开,也不会分开,孩子们也不会归谁一方。”封墨言耐心用尽,念及母亲还在病中,也不想跟她发脾气,只好说,“我们暂时不会回去吃饭,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徐红一听不乐意了,“为什么不回 来?我们都主动邀请了,这诚意还不够?是她不答应吗?非要我亲自去请,当面道歉认错才行,是不是?” “妈,现在一堆事,哪有精力去想这些?是我没时间,不关她的事。”说完这话,他怕再聊下去脾气就压不住了,简单关心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挂断。 徐红在那边,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气得不轻。 “你看看!这女的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这好不容易对她改观,愿意接纳她了,给机会,人家还不领情呢!” 封振霆倒是能理解点,安抚道:“这几天乱成那样,他们心里肯定烦,再等等,又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哎!”徐红重重一声叹息,“也不知那女的,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封墨言挂了电话,轮椅后,孩子们跑过来。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起来?我们想跟她玩儿。”希希跑过来,抱住爸爸撒娇,“你们都好久没陪我们玩游戏了。” 封墨言强撑着笑脸,手指刮了刮女儿的鼻头,“爸爸在医院还陪你们玩飞气球的游戏了,怎么没陪?” “噢,那不算,都没玩够。”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样子,封墨言想到的是千千小时候, 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的画面。 “宝贝,以后……你要听话些,多关心妈妈,多逗她开心,懂不懂?” “嗯,我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啊!妈妈看到我就开心。” 小丫头不懂大人话语中的深意,封墨言笑了笑,转过轮椅,“走吧,爸爸陪你们玩。” ———— 人在极度压抑时,哭泣也是一种发泄方式。 杨千语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哭过,哪怕当年离婚,哪怕生产时命悬一线,哪怕事业带娃两手抓累到崩溃,也不敢完全放任发泄地大哭一场。 直到现在,因为身后有了支撑,有了依靠,她才敢放松,借由着妈妈生前的悲惨遭遇,将自己这些年压抑的辛酸、不易、劳苦、委屈,甚至伤痛,全都借由泪水宣泄出来。 哭到虚脱,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她回到了妈妈身边。 那时,妈妈还没有生病。 妈妈温柔大方,蕙质兰心,会给她缝制很漂亮的书包,会织就很别致的毛衣,会给她扎很漂亮的小辫。 她们在阳光下奔跑,时光悠长,好似绵绵无绝期。 “宝贝,你是妈妈唯一的宝贝,别哭……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妈妈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每个 晚上都陪着你,妈妈要看到你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长大……宝贝,妈妈不舍得你啊……” 妈妈不舍得你啊—— 这句话在杨千语脑海中不停地盘旋、回荡,每一声都勾起她心灵深处的痛,唤醒已经干涸的泪。 封墨言本想进来叫她吃饭,可见她陷在梦魇中无论怎么呼喊都醒不来,情急之下,俯身将她重重吻住。 杨千语只觉得呼吸被堵,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求生本能使得她不得不跟梦中的画面分割,去找寻现实世界。 终于,她浑身猛地一震,眼眸豁然睁开。 封墨言依然吻着她,直到确定她眼神清明,完全醒来,俊脸才离开一些。 “可算醒了……”他低声,柔柔呢喃,一手抬起,轻轻地帮她擦掉额头的细汗。 杨千语皱了皱眉,吞咽了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