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平怔怔地看着姜珩,双膝跪下,“属下定竭尽全力!帮公子达成所愿!”
姜珩点点头,“其实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坏事!只是在关键时刻,帮忙说说话,做点小事就行了。不必一副要参与谋反视死如归的样子。”
梁有平松了口气,“明白!那公子,是否要签订什么协议,以防属下反口……”
姜珩嘴角微勾,“你先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还有你,也要洗干净。明天上午,签订协议后,再给你治病。”
走了几步,又回来,“还有,注意安全。今日那药童有背景。他们很可能会暗杀你,下毒,或下药。只有你死了,才能证明他们关于花柳病的诊断是对的。”
“多谢公子!”
鳄鱼plus:“小胖,那人真是湿毒?我看那院子里斑驳痕迹纵横,地上还有许多头发,他怕是还中了淫毒吧?”
姜珩望了望太阳,“那是湿毒深入脏腑的连锁反应。口干、口臭、长痘、脱发、易举、不坚、早泄,都是表象而已。深层次的,还是湿毒。”
鳄鱼plus不大明白,“那你怎么治?”
“那就要看治标还是治本了。他二十来岁,便已是小宗师境后期,想来修炼天赋不错。回京后,拿回梁国公府主事权的可能性很大。让他暗中帮助沈鸿煊……”
“小胖,你还说不喜欢他!你明明就喜欢他!都天各一方了,划清界线了,还在为他谋算!你还担心皇帝责罚他,想让梁国公作保?”
姜珩望着前方的街道,“是划清界线了。但……
他若真的要找证据证明我是他未婚妻,天各一方,我也拦不住。为了给他减少点麻烦,适当提供点助力,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早点证明,早点好。
他一旦动手开始找证据了,必然会牵动各方利益。
皇帝第一个不会答应,因为在世人眼中,我又丑又胖,还是男的。皇帝不会承认自己的女儿是个男的!否则,天下人如何看待姜家皇室?
还有那些想要他兵权的,看上他那个人的,一旦察觉他想做什么,能阻止的会竭尽全力阻止,不能阻止的也会竭尽全力让证据指向我是假的。
只有我这个野生的不是长公主,才符合他们的预期。他和长公主的婚约才有可能因为长公主不在而作废。别人才会有机可乘。
所以,多给他点保障,总归是好的。而且……”
她与这个世界的因果,或许就在她不记得的前世身份上……
鳄鱼plus:“那小胖,你减肥呀。减了肥,穿女装,再告诉大家,你之前是女扮男装,皇帝那关就能过了吧?!皇帝都没意见了,别人再多的意见也不是问题吧?”
姜珩笑,“我是要减肥的。但不是现在。”
是夜,一支羽箭破开长水巷梁有平之窗,射在床上。
梁有平惊醒,迅速滚落床下,躲过一劫。
但,很快,羽箭又快又狠地锁死他所有可能的逃跑路径。
在床和地之间,狭窄的空间里,梁有平数次看到太奶朝他招手,床板都被射成筛子了。
左右隔壁邻居不堪其扰,大骂,“有病吗,大晚上不睡觉,敲什么敲,乒乒乓乓的,敲丧啊!”
“再敲,信不信老子把你骨头敲断!”
暗处的杀手手伸入背后捞了个空,两袋箭没了。
想了想,就一个浑身长满毒疮的废人,怕是早就被射成筛子了。
于是回去交差了。
天亮时分,一小队衙役跑过来,动作熟练地进门、进房间,收箭,顺便把尸体摆顺一点。
结果,房里房外、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人,箭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人呢。”
“你们看,这里有血迹,两袋箭,五十支,他不死也重伤。我们赶紧附近找找!别让他跑了!”
然而,直到天光大亮也没有找到人。
几个衙役聚在一起,“怎么办?怎么跟县令交差?”
“依我看,还是怪出手的那人。我们只是扫尾打扫战场的,他没把人杀死,让人跑了,能怪我们没收到尸?”
“对。”
崇左县令吴思达捻着嘴唇上的八字须,看衙役们回来了,立即站起来,“如何了?”
衙役甲摇了摇头,“没看到人。”
“那箭呢?”
“也没看到!”
吴思达一脚踢倒一个衙役,“让你们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个屁用!那箭必须找回来!是溧州驻军的!一旦让总兵知道…”
摸着额头和脖子上的冷汗,“快去把黄百夫长叫过来,他到底怎么办事的?”
早上,姜珩走出二进院,看到屋檐下抱刀而立的张向阳,奇怪道:“张校尉,你怎么还亲自来呢?”
“休沐路过。烛龙兄是打算去吃早饭吗?一起啊。”
“好呀。”
刚走出王宅大门,就看到侧方一个人影猛的蹿了出来,抱了个小包袱,蓬头垢面的,“公子救命!”
张向阳立即拔刀,将姜珩护在身后。
姜珩听出是梁有平的声音,“张校尉,这是我昨天收的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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