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在他那里大闹一场,后来功夫出了岔子,才不得不退走。”
“我记得当时那个叶金彪说过,他和一个叫李建文的人是好友,而李建文的师父,好像就是天云道长。”
王一却依旧皱眉:“就算叶金彪和天云道长有关系,也转了好几轮。天云道长怎会如此不智,为了一个无名小卒来和我结仇?”
出云叹气苦笑:“别人或许不会,但你要说是我这师兄,那我一点也不稀奇。”
“为什么?”
出云说道:“我这师兄除了护短之外,最爱红尘阿堵物,每年这叶金彪通过李建文之手,孝敬供奉我这师兄都有几十上百万。而且师兄的孙子如今在美丽国留学,也是叶金彪给办的。自去年你闹过一场之后,叶金彪被警察抓了,断了他一笔财源不说,孙子每年留学的费用都要自己承担,我这师兄如何不恨。”
王一讶然,没想到中间还有这种渊源,不由问道:“武当不是全真道士吗?还能娶妻生子?”
出云道:“那是人道洪流时期,师兄被改发易服,勒令还俗才成亲生子的。后来改革开放了,才重回山门。”
王一点点头,表示了解。他纯粹好奇,并不害怕天云记恨,毕竟没有实力的报复,不过如恶犬狂吠,毫无威胁。
“天云道长可以解释,那真人对我的善意又从何而来?”
出云哈哈一笑,说道:“道友是否有一个叫周云伯的朋友?”
王一点点头:“如果真人说的是形意门的周云伯,那和我倒是有几分交情。”他反问道:“难道周云伯是真人弟子?”
出云摇摇头:“弟子算不上,只是当年受过周龙王大恩,传过他一门‘钓蟾劲’的功夫罢了。”
“前段时间他陪父亲来了一趟京城,好像是去见什么亿达的董事长。那时我刚好在京城商议默朗钦莫的事,遇到他形色匆匆,目有忧色,便暗中关照了几下。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遇到了刺杀。”
听到刺杀,王一心中一震,眉头微皱,只听出云继续道:“贫道见他落入险境,渐渐不敌,便出手替他解决了几人。”
“当时看他出手,便瞧出不凡,不到四十,竟已四劲圆满。气血强盛,更是异于常人。这绝不可能是‘钓蟾劲’能够办到的。后来我询问之下,他才告诉我真相,原来是道友传了他一门气血法门。”
“说实话,我修道这些年,见过高手无数。若有人得到什么修行法门,不说束之高阁,也必是敝竹自珍。全然无道友这般旷达心境。若江湖之人都能如道友这般抛开门户之见,而不是一味闭门造车,华夏修行又何愁不兴,传武之道又如何沉沦?”
王一沉默几秒,他倒不是一定要传授功夫,只是当时才入修行不久,对于门户之见没有什么概念,再加上确实受了周家的恩情,还一门功夫回去,只要对方不是持之作恶,在他心里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心思一动,似乎想起什么,忽地问道:“真人功夫绝顶,武林一流,不知听说过轮回没有?”
出云脸色一变,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道友何以问起它?”
王一见他模样,便知他绝对知情,沉思几秒,便道:“我怀疑这次默朗钦莫有轮回参与其中。”
出云瞬间严肃起来:“此话怎讲?”
王一沉吟半晌,说道:“确凿证据我肯定没有,只不过前几天我曾和花教索南上师交过手,他竟然在修炼轮回的武功。后来又经历许多事情,发现明空藏之死也是有人在刻意散播消息,这背后之人所图甚大,只怕和轮回脱不开干系。”
出云伸手抚须,眉头紧皱,自觉王一不像是一位假话恫吓之人,沉思数秒,说道:“若道友所言不假,轮回只怕真要打默朗钦莫的主意了。”说罢,他又看向王一,语气古怪道:“难怪道友一力主张更换合作对象,只怕是觉得藏传五教已皆不可信吧!”
王一没有做声,便听出云道:“轮回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既然如此,那道友此番可就更无退路,只能赢不能输了!”
他似乎想了很久,突然出声道:“道友观我这弈道十决怎么样?”
王一诧异一瞬,如实答道:“自然精妙无双!”
出云自豪一笑:“道友神通无敌,但我与你对敌之时,感觉道友招式之间,尚有诸多粗陋之处,犹有意犹未尽之感。我这弈棋之道,虽是发于棋盘之内,但却究于《周易》之间,不说智慧光耀千古,却也能做到‘天地万物,莫不归其内’!”他顿了一下,说道:“我把这门功夫教给道友如何?”
“教给我?”王一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我怎可学真人的功夫?”
出云却毫不在意,说道:“默朗钦莫后天便要开始,莫说你之胜败关乎国家大事,就算是能增一分胜算,贫道也在所不惜。而且……”
“贫道也有自己的私心。以前我只觉功夫练到磐石真人那个程度便已到顶,直到见到道友,我才发觉还有无限可能。其实我也想看看道友能够走到哪一步,是不是可开前人之未有,故此我愿推上一把!”
王一此刻心中通透,出云转了这么多口舌,或是公心或是私心,说到底就是要传授自己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