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巴大师,谬赞了!”
王一点点头,神情不卑不亢,举止落落大方。
坦巴桑布眼中露出一抹异彩,旋即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一伸手,邀请道:“道友既来,可否入内一叙?”
王一只冷眼瞧他,动也不动。
坦巴桑布眉头一挑,僵持半晌,忽地一笑,缓缓说道:“道友超然物外,何必还要与那些凡夫有所牵连?”
王一淡淡一笑:“超然物外,也有远近亲疏。”
坦巴桑布讶然:“就因为这?”
王一轻轻点头,反问道:“坦巴大师亦是一脉豪强,不是照样跪舔藏传?”
坦巴桑布脸色一僵,有些尴尬,什么叫跪舔藏传。
半晌,方才无奈冲外,恼怒开口:“扎勒巴,把宝日格带进来!”
王一嘴角露出轻笑,这才昂首阔步走进房间。
宝日格则跟在扎勒巴身后,小心翼翼走进房间,他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只盼自家师父能够回心转意,二人重修于好。
不过现在他能重新进门,已经是一种好的开始了,这还得感谢王哥,想到这里,他投向王一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感激。
其实这也不能怪宝日格舔。自元朝灭亡之后,蒙古除了他们这一脉,就没出过几个叫的上号的高手。
最主要原因就是蒙古没有系统的修炼传承,像萨满之流如今都还流于粗野,若能凭着天赋异禀,修到化劲已是顶天,如何比得上密宗九部三乘那般博大精深,直通大道。
所以宝日格能够凭借摔跤,练到如今这种境界,天赋已经十分惊人。
正因为此,宝日格师门在蒙古再不合群,依然倍受追捧,高高在上。没办法,人家手中有完整传承和通往大道的钥匙,就像石器时代和电气时代之间的技术壁垒,不是几代人可以解决的事。
别看有些人酸言酸语,倘若有天坦巴桑布宣布大开山门,广收弟子,这些人绝对是第一个跑来跪舔的。
所以当年八思巴命宁玛派北上传教,也不算曲意逢迎大元皇帝。一来扩大了藏传的地位和影响力,二来则弥补了蒙古修行界底蕴不足的缺陷。只能算强强联合,各取所需。
什么?你说成吉思汗天下无敌?
人家纵横天下,靠的是大马弯刀,长弓铁甲,可不是什么一怒拔剑,血溅五步。
这是国家层面和个人层面最大的不同。一个人功夫再高,不过百人敌。但若有一支强盛国家做后盾的庞大军队,才是真正的万人敌。
这也是王一从来不与国家做对抗的原因。他的武功虽然越练越高,对于普通火器自然绰绰有余。但若来一轮无差别导弹攻击,十个王一都得歇菜。所以他很明智地选择了这样状态,大家各不相扰,各取所需。
王一进到房内,也不需人招呼,大大方方坐到软椅之上,一点作为客人的拘束都没有。
坦巴桑布眼皮一跳,正酝酿开口,忽听王一抢先道:“坦巴大师原属藏传一脉,为何来了藏边,不住寺庙而住酒店?”
话音一落,坦巴桑布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爆炸,扎勒巴亦是怒目而视,就连宝日格都一脸震惊地看着王一。
坦巴桑布明白王一绝逼是故意的,为了报他开革宝日格之仇,故意拿话戳他肺管子。
他咳嗽一声,掩住尴尬,故作无谓道:“金殿再好,不是吾乡,还是酒店自在。”
“哦?”王一故作惊讶:“出家无家,无家出家。出家人随遇而安,大师难道还有不自在的时候?这可是着相了啊!”
坦巴桑布脸色发青,不想在这话题上瞎扯,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宝日格,转了个话头,合十敬礼道:“住在哪里都是身外物,不重要。只是聊了许久,还不知道友尊名,这才是罪过!”
宝日格连忙介绍道:“师父,他就是我曾经说过的,那位武道大会第一名,天下无敌的王一!”
“原来是你!”
坦巴桑布有些惊讶,当初宝日格在云司令介绍下拜师之时,曾经说过王一的事迹。他那是还颇不以为意,只觉得什么武道大会不过是小儿辈的玩闹之戏,哪懂什么真正的武学之妙。
没想到今日王一一来,不仅给了他爱徒一个下马威不说,细细一瞧,功夫境竟都不在自己之下,心中顿时大为震撼。
其实这还是汉市之行出于保密原因,没有宣扬。不然若让坦巴桑布知道天地五绝之中,有两绝死在王一手下,更和轮回之主打了个有来有回,只怕早就跪地磕头行礼了。
“久仰大名!”坦巴桑布鞠了一躬,神情举止无不恭谦有礼,一派高僧大德风范。
不得不说这番作态极有欺骗性,如果不是经历了宝日格这一遭,知道对面是个什么人,王一都会认为这是个高僧大德。
王一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些虚名而已,不值一提。再说江山代有才人出,过了这么久,或有什么绝世天才赶超上前也说不定。”
他一指宝日格,继续道:“就比如我这位宝日格兄弟,也是一位天赋异禀的良材美质,若能悉心培养,未尝不可成就宗师之名。”
又来!
坦巴桑布眼皮抽了抽,尬笑一声,恭敬道:“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