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如果有人说能以一敌二击败天下五绝,玄玄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只会认为那个人在发疯。
但是现在,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震惊到麻木的情绪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看着磐石向他望来的视线,他这才发现,自己跟在这位恩师身边十年,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到了此时此刻,磐石的强大才算是在自己眼前露出了冰山一角。甚至于战斗结束地太快,几人根本没来得及逃走,气氛顿时就尬住了。
玄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磐石笑眯眯朝他走来,往日的师门积威再一次浮现,他双腿一颤,竟忍不住又要跪下去。
“施主,你拿走的玄鸟碑,可能物归原主否?”
玄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郑思益作为无名小卒,没有资格在几人中间发声。倒是公孙望见玄玄脸色纠结,显然动了心思,连忙喝止:“玄玄,不可!”
玄玄听到他的话,心中恼怒。你说不可就不可?站着说话不腰疼,逼急了,人家杀了咱们几个,照样能带走石碑!
磐石就这样微笑盯着几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就给几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终于,玄玄再也坚持不住,气势一颓,从沉默对抗中败下阵来,朝着郑思益一伸手:“摩罗睺,石碑给我!”
郑思益脸色一变,低声叫道:“上人……”
“取石碑给我!”玄玄一声大喝。
郑思益话音一顿,不敢再说,无奈地从腰间取下一块青黑古朴的石碑出来,不情不愿地递了出去。
玄玄接过石碑,脸色复杂地瞧了一眼,心有不甘,自己一场辛苦,到最后竟为别人做了嫁衣!
但此时此刻,谁又敢捋磐石的虎须?于是一咬牙,终究还是递了出去。
磐石微笑接过,揖了一礼,口中大赞:“善!”
玄玄脸色不虞,似乎觉得就这样缴械投降有失颜面,便强撑面子似地说了一句:“师父,石碑我给了你,你不得再杀害在场之人,不然轮回必与你不死不休。”
磐石哈哈一笑,朗声说道:“且安心,且安心,尔等自有因果,贫道当然不会妄加干涉。”
听到对方这样说,在场之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磐石拿走了石碑,对着地上尚在疗伤的明空藏二人说道:“二位道友,贫道此番事已了了,便先有一步,若他日有暇,当可来白云观论道一二。”
明空藏紧闭双目,面若金纸,不发一言。鬼昆仑则是脸色阴沉,微露愤恨,又有一种不知报仇之日在哪一天的茫然。
磐石见他二人模样只是微微一笑,揖了一礼,便缓缓离开。
等到磐石一走,公孙望又跳了出来,指着玄玄喝道:“玄玄,你怎么敢将‘他’的宝物如此轻易地交给死敌。”
玄玄斜睨了他一眼:“不交又能怎么办,交给你,你护得住?”
公孙望一噎,半晌,怒道:“你叛门多年,竟还以师徒相称,难保你没有一点顾念旧情的想法,此番故意将石碑交出去,是不是为了方便日后重返师门?”
玄玄冷笑一声:“怎么,我交出玄鸟碑,误了你寻恶尸的计划,你很生气吗?”
“你……!”公孙望面露一丝慌张,当即狡辩道:“你竟敢血口喷人,哈,咱们走着瞧,你交出石碑这是事实,待我见到‘他’,定要据实以告!”
玄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口中只说了一句:“请便!”
就在公孙望面露得色,自以为拿捏住玄玄之时,突觉眼前黑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心口已经被一根尖棍插了进去。
玄玄往后跳了一步,避开飞溅而出的黑血,他知道对面这人是个毒人,所以杀人之时格外小心。
变故陡生,在场众人全都大惊失色。
公孙望捂着胸口,额头青筋凸起,怒目圆瞪,指着玄玄叫道:“你……你……”结果只叫到半途,头一歪,便没了声息。
一代毒王,金丹宗师,跨过战乱烽火,走过世事沧桑,没想到最后竟倒在了这小小的山野泉林之内。
明空藏见状,不由面露萧索,默默一叹,双手合十,口中唱道:“南无释迦牟尼佛!”
鬼昆仑只是眼神动了一下,倒是面无异色。对他而言,所有的秘密已经公开,后面只能凭手段之利,公孙望已经没了利用价值,只是一个无耻的叛徒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郑思益整个人愣在当场,他还不知道同门倾轧应该怎么处理,只能结结巴巴说一句:“上……上人,你……你怎么……杀了他!”
玄玄瞟了他一眼,一边在地上擦拭血迹,一边慢吞吞道:“是我杀的吗?难道不是磐石动的手?”
接着,他转头又对着明空藏二人诚恳道:“公孙望乃是首鼠两端之辈,如今他已死,玄鸟碑也被磐石夺走。但我前几日日夜参详此碑,已大略猜到了恶尸的一些线索,所以还请二位大师助我一臂之力,我可以立誓,一旦找到恶尸,咱们三人平分,若我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明空藏与鬼昆仑对视一眼,虽然二人心怀鬼胎,但只要一天打不过磐石,两人便没有其他办法,此刻听到玄玄所言,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