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峰上,袁阳摇头笑道:“速速修炼吧,吾辈小友,你的眼光尚未穿透山川之厚重。”
李白含笑而语:“吾一生仅望一手长剑,化解心间牵绊;不屑道家空冥中静修,遁离世间尘烟;儒者之道亦不容于心,常将教条束己如茧;释教顿悟之论,舍去杀伐以修佛境,皆非吾所属意,吾唯忠诚初心,不轻易改弦易辙。”
袁阳微愕,摆手道:“就此一别,季谦那古稀长者曾予言,若施仁义于对决,你的形象将更显高洁——他想你涉猎儒道,久而久之,在无形中传递儒门奥秘于你,实乃佳遇,你心中明白就行。”
李白坦然一礼:“弟子才疏学浅,竟受诸位大师垂青,愧不敢当。”
袁阳豪笑:“若非品性非凡,何以令先生心动,几欲破坏规矩,收归门下?安心承受恩赐,无须惧怕,这都是你应该得到的。”道别的时刻
季谦蓦然神秘兮兮地说:“可曾听闻别人私下对你们如何品评?他们说叶凡,是天地孕育的剑之本源,只需砺剑不懈,必会剑惊天下。”
李白点头回应:“此言不虚,叶凡天生剑骨,悟性独步,常有深思熟虑的创见......季谦前辈对我又是何见解呢?”
袁阳庄重道:“他认为你是天生的仙剑之才。”
李白微笑谦逊:“季前辈过分赞誉了。”
心中不禁窃喜,看看那莲花尊者天天炫耀,瞧不起人,可你看,咱现在也被认为是仙剑之才了。
莲花尊者暗声道:“可能他眼误,看到的是我。”
修真世界,儒门有天人书册观命格,而吾与众尊一体,季谦之误非不可能,想到这里,李白酒中的欣喜瞬间淡化,烟消云散。
袁阳拍打着李白的肩膀,提醒道:“季谦这般说,而我看来,仙剑与邪道只一字之差,界限其实微乎其微。我不知释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假,只是确信,人一旦堕入邪道,即陷入永夜深渊。”
李白慎重点头,谨记于心。
“保重。”袁阳身形轻逸地离开。
李白静立原地,默默思量,如若让他再涉足另一修行路途,他也未必拒绝。
但这农耕之路肯定无缘,两者无丝毫交集,分明如同清流浊流。
就连季谦也说过,若入农家,则需化剑为锄……所以,在李白酒里,农耕之道学会那种登山之法甚好,不能修学,也只得远其尘垢。
而对于儒道......儒者以理服人,早前李白天马行空之际听到一段趣话:
何谓霸道?
霸道就是话不投机,斩尽你一家。
何谓王道?
王道便是灭你家族前先通告于你。
虽然这话略有玩世不恭,但如果儒者主张杀前讲明理,他倒是觉得甚为有理。
也不怪乎小说里正派反派总喜好舌战,真遇上那该杀千刀之辈,刀下留情实难平愤。
然而与人辩论,若是自己怒意汹涌,剑道升扬,那十成之力自然而然可达十二成。
若反被敌手辩驳得无招架之力,十成功夫或许只发挥得五六成,甚至连满身的杀意都将消磨殆尽。
故此,王者峡谷修行者皆言,对付儒生的最好方法便是立时斩下对方,不容其有机会开口。
而儒者恰恰最惧此辈,常自嘲道:“读书遇到兵,讲道理无用。”
李白暗自称许,“修习儒门武学亦无不可。”他直入后山,取两壶佳酿,两盒鹿肉,一盘分割的肥鸡肉,再带两盒羊肚,寻空地架起铜鼎,点燃炭火。
炽热炭焰亲吻铜鼎之底,精心烹煮的锅底料在火舌下散出浓厚香气,随着绿荫扩散,不久即可见灵巧身影跃出树林。
李白眼疾手快抓住蹦蹦跳跳的小狐狸,一把揪起其颈项,拉到面前。
“瞧见这英勇风姿了吗?”
小狐狸圆滚滚的眼睛瞪视着他,不断耸鼻子嗅探。见状,李白将其抛回草丛中,斥责道:“日日变这般顽劣模样上串下跳,哪像个大家闺秀,唯有野孩子之姿。”
穿着青衣的少女兴奋地跳到李白身旁,靠着他的肩膀,蹭蹭他的胸膛。
“我不愿做女子,我要变成男孩,这样小白定肯带我去倭国了。”
李白:“......”
【那你还能够是比利王。】
【我也想成为男人,站着嘘嘘,免受月事煎熬,无需生育子女,能调戏美少女,兴致所致,更能伪娘伪装,横行网络江湖。】
【前提是......你貌美。】
【刺痛人心......】
【可我长得真的很帅啊。】
【真扎心了。】
大约午时已近,李白与青裳相别,并同诸葛亮、周瑜共结侣行,负重囊,整装待发。
来道别的亲友何止众多,不仅同行同伴大半在列,许多剑锋门生也都现身,就连孤高如叶凡亦在人群中出现,郑重地说道:“远去东瀛路遥,千万小心,漫长旅程中,我可不想少了你这样的杰出对手。”
李白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太过傲娇,分明是觉得败给他,揣着有朝一日逆袭雪耻的打算,若李白不存于世,他这一世便将永受其压制。
而又一众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