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杰走了之后,村里的热闹少了一些,大家听腻了之后也就把这件事儿放在一边,没再关心了。
但那些言论,好的坏的,霍砚行倒是都听过一些。
每次冷冷看过去,村里人怵他也就不敢说了。
可没人知道他表面平静的面容下在想什么。
入冬之后,上岭村下了几场雪,大地一夜之间银装素裹,枯黄的秸秆铺了一层雪白,地里的大白菜也被埋住。
临近过年,大伙都开始准备年货。
这一年虽然遭遇了暴雨和滑坡,但是地里的庄稼受影响不大,大家又因为除了李村长这么一个贪官高兴,家家户户都想过得热闹一点。
李家人现在在上岭村很低调,青年壮力打了水漂,村长的位置仍旧空着,整个二大队都由谭国栋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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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走后门,有优待。
众人忙活了几天之后,夜里,山上的野猪没吃的,开始往山下跑,把地里的白菜拱了一大片,还糟蹋了几户没关好院门的地窖,啃了不少红薯苞米。
那几家人夜里慌慌张张地起来,也只是把野猪吓回了山里。
谭国栋知道后,看了看天气,感觉野猪指不定还要来,便叫村里人把门窗关好,找了几个身体好的小伙子开始巡夜。
以防是为了把地里的菜守好,另一方面要是抓到野猪,对村里人过年也是个荤菜。
果不其然,谭国栋带着人守了几天之后,野猪再一次下山了。
以霍砚行为首的十几个青壮年拿着锄头,叉子,把野猪围了起来。
饥饿之下的野猪逃起命来也是蛮得很,几个小子不敢上去,还是霍砚行拿着家伙过去砍伤了野猪的后腿,他们才围上去弄死了。
不过这头野猪不大,要是分肉的话一家得不了多少。
于是谭国栋便建议村里集体杀了猪办个杀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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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从李家祠堂地窖里搜出来的粮食归给他们二大队,大伙儿也不用再掏粮食。
村里人一想,这不就是白吃一顿席吗?纷纷高兴地应下。
队里好些年没有集体办过杀猪宴,众人都有些兴奋,婶子们在打谷场上摆上从自家搬来的桌子凳子,开始备菜。
男人们在一旁烧水杀猪刮毛,猪血、猪肝、猪大肠啥的全都没扔,好歹是荤腥,做成炒猪肝,猪血粉丝端上了桌,大家好不容易吃一回肉,也不挑,吃得满嘴流油。
上岭村几乎老老少少都在打谷场上吃席,半大的孩子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大人们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喜庆的氛围中年味十足。
程徽月自己在家里做饭也就算了,没上去帮忙。
跟着沈亚兰和周大夫母子俩一桌,旁边就是霍砚青和霍芙晚。
霍砚行不好跟一群女人一桌,便和肖庆他们一桌,时不时隐晦地往这边看一眼。
“奶,我要吃肉!”程徽月她们桌上一半都是小孩,闹着要吃着吃那,馋得直流口水。
喜欢孙辈的老人也宠着,眼疾手快地给自己孙子夹肉,专挑那又大又肥的,小碗都盖上一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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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许久没吃肉,拼命往嘴里塞,手上油腻腻的,嘴巴也沾着饭粒,鼻子还流着两道翡翠,实在有些邋遢。
周琼华看得直皱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老人家,小孩子肠胃不好,突然吃太多肉会肚子疼的,您还是让他少吃点吧。”
那老太婆闻言却横了她一眼,尖着嗓子道:“关你啥事儿啊?你就是见不得我孙子吃肉是吧,把你的肉抢了?”
说完,手里更是到处夹,自己也大口大口专吃肉。
周琼华见多了无理取闹的患者,对她的态度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叹了口气,不再管了。
程徽月在发现这桌全是老人小孩的时候,就暗自提起了心。
在他们动手前飞快给霍砚青和霍芙晚夹了几块肉,他俩平时有程徽月投喂,霍砚行也时常打猎物给他们,所以对吃肉没有什么执念,给俩人一人夹了两块就没动了。
程徽月感觉这席面有些没滋没味,吃了个半饱,就放了筷子。
转头却发现霍砚青和霍芙晚也没吃多少,把碗里的吃完就搁了碗。
程徽月小声问他们,俩人就悄咪咪地说道:“没程姐姐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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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徽月笑了起来,给他们一人揉了一下头。
村里做杀猪宴味道其实已经算好了,只是她用惯了空间里各式各样的调味料,所以吃起来就觉得有些寡淡。
不过对于偶尔吃一次肉的村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一场杀猪宴从下午两点准备到了傍晚,吃完之后天色都有些黑了。
村里男人坐在席面上没走,把压箱底的酒都拿出来了,一人倒了一些,酒意上头便开始吹牛。
程徽月下了桌,和周大夫坐在一边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