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这是当众承认了偷看了我的信?”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可以判你一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梁菲镇定的表情一僵,当即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偷看你的信!...我只是看到你妈寄来的信,被你放了几天都没拆开过,所以怀疑你罢了!”
程徽月笑容越发灿烂:“信封上只写了名字,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妈寄来的信?”
“我...我猜的不行吗?除了父母谁还会给下乡的知青寄信啊...”
梁菲眼神躲闪,说话的底气都没那么足了。
程徽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撒谎了,我要是现在拿着信到公安局,上面说不定还能鉴定出你的指纹。”
梁菲脸色一白,强撑着笑容:“你...你又想诈我?呵呵...你说不出钱的来源,分明就是心虚了,你吸父母的血,你不配...”
她话还没说完,肖庆忽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知青院门口,大声道:
“程知青!谭队长找你!说是有个厂长给你打电话,让你去上班呢!你赶紧去接电话吧,他一会儿要再打过来了!”
正往盆里夹鱼片的知青们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倒不是信了梁菲意有所指的话,认为程徽月是在滥用父母的血汗钱,就是觉得程徽月对他们大方是一回事,他们自己的心态也得摆正。
毕竟这年头买肉买米很贵,钱都不经用,他们这么不客气地占程徽月的便宜,又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回报,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梁菲看他们脸色各异,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由得抬了抬下巴,“哼,我劝你们还是别碰她做的东西,她一个下乡知青,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天天买肉买鱼?
谁知道那钱是不是她爹妈卖血卖命挣来的,也就是她自私自利,居然用得心安理得!”
程徽月神情莫测地看着她,没说话。
她还以为梁菲消停了几天,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到陈俊元身上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又开始作妖了。
只不过她记得自己好像没跟她说过家里的具体情况,她为什么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程徽月,你不说话是心虚了?”梁菲见她闭口不言,更来劲了。
“...也是,自己爹妈在家里吃咸菜啃窝头,当女儿的却拿着她们半生积蓄下乡挥霍,大鱼大肉,要还是个人自然会心虚!”
她语气尖酸地讥讽着:“不过亏你还是读过书的,竟然连孝顺两个字都不懂,打肿脸充胖子,爱慕虚荣,就为了别人吹捧你大方吗?跟你这种住在同一间屋子,简直有辱我的人格!”
梁菲越说越激动,脸颊都浮起两片桃红,神色间是隐隐的兴奋。
好不容易让她捏到了乡巴佬的把柄,她终于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她真面目!
这下子,他们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哼,也只有她火眼金睛,没有受到她口蜜腹剑的腐蚀,一眼就看破了乡巴佬虚伪的本质!
桌上的众人听完齐齐看向程徽月,有疑惑,但不是质疑。
程知青跟他们相处大半个月,为人大方客气,温和有礼,也很有主见和底线,他们不太相信她会是梁菲口中说的那种人。
倒是梁菲,刚下乡就暴露出大小姐脾气,嫌这嫌那,一天换两套衣服,脏了的也不洗,堆在那好几天,没衣服穿了才用两毛钱让村里的婶子给她洗。
要说大手大脚花父母的钱,梁菲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沈亚兰嘲讽道:“梁菲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身上有哪一件东西不是你爸赚的钱买的?程徽月做衣服好看大家有目共睹,赚钱轻轻松松,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又不是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
“对啊,梁知青,你说话有点太伤人了,程知青自己能赚钱的,而且就算花她父母的钱你也管不着吧?”
“梁知青,你跟程知青又不是一个地儿的,你对人家里的情况又不清楚,凭啥上来就说她不是啊?”
“都是住同一个屋檐下的知青,你就放过程知青吧,她又没惹你,干啥老是跟她过不去...”
沈亚兰一开头,不少知青都出声帮着程徽月说话。
在他们看来,给他们分享吃食,用很便宜的钱帮她们改衣服,上工干活效率又高的程知青可信度比梁菲这个只会抱怨的娇小姐要高多了。
不可能因为她一两句话就推翻程徽月一直以来在他们心中立好的正面形象。
牧江说话则更是直接:“你自己小气就算了,还管别人怎么花钱,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嫉妒程知青吗?”
梁菲都快气炸了,这群人到底什么眼光!
她嫉妒乡巴佬?
“你开什么玩笑!我爸可是厂长!她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
牧江切了一声:“那你就少说几句,我们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这半个月里他不仅还清了程徽月的债,还包揽了她上山捡柴,劈柴,烧热水的业务,程徽月给的大气,他挣了六七块,全都寄回家了。
知青院里,他觉得程徽月人是最好的,对他很照顾,这种时候他当然要站在她这边。
梁菲被他怼得面红耳赤,十分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