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流言(1 / 3)

一时间,婶子们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这时,程徽月再度开口:“刚开始小胖子说他爷爷是村长的时候我还不信呢,我想这年头孩子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还能养出他那么好的身体,他一身行头都有二三十块,所以我看着他,一下就想到了地主家的儿子...”

程徽月讲完发现牛二婶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补了一句:

“呸呸呸!这些都是我胡乱猜测的,我才刚来不清楚,不过我信婶子们的话,你们说咱村里没地主那肯定就是没有!”

牛二婶等人再也没了方才八卦看热闹的心态了。

火一旦烧到自己身上,人就下意识关注起自己的利益。

她们活了几十年,听得出程徽月那些引导的话暗藏的意思。

所有人都不禁思索起这么多年李村长在村里做过的每件事。

李狗蛋长得那么胖,光是偶尔吃肉根本养不出来,但村长家跟他们一样,也是贫下中农,顶多有一个在镇上做事的女婿。

可试问谁家女婿能大方到把小舅子当猪养的?

李狗蛋他爹身板一般,挣的工分也不拔尖,他的儿子却能长那么多肉,吃的都是谁的粮食?

婶子们心底天秤一歪,连篇猜测都浮了上来。

很多时候,人们认定一个人有错,即便没有证据,也会脑补一些污点安在他身上,特别是两者间差距较大的时候,想象力会更加膨胀。

而李村长,本就已经烂在根上。

摧毁他的信誉,轻而易举。

场面沉寂下来,程徽月见众人都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垂眸掩去一丝笑意。

上一世,李村长挪用公粮,贪污行贿的丑事是在她下乡一年后才曝光的。

那次并不是被人揭露,而是有人晚上在村长家放了火,乡亲们去救火才发现地窖里有几千斤的粮食。

当时在村里闹得很大,李村长一家差点就被暴怒的乡亲打死。

她重生后本不想节外生枝,可李狗蛋打了她未来小叔,李村长又挟私报复,总是在她底线上蹦跶。

那她就不得已让他提前下线了。

程徽月目的已经达到,没过多停留,问到了卫生所的地址后拉着梁菲走了。

从刚才程徽月说了第一句话开始,梁菲就一直装死。

她想不通程徽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的,而且还是夸她勤劳积极...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来,所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但随着程徽月说到最后,她开始听得背脊发凉,额头都布了冷汗。

这女人心机好重啊,她还是不要跟她作对了...

她悄悄偷瞥身边人的侧脸,方才还柔弱单纯的人转眼就变得冷淡矜傲,离近看,黑眸里透出的寒意还令人发憷。

她不敢再多看,跟着程徽月走到卫生所,听话极了。

到了卫生所,医生看到梁菲的手都吓了一跳。

连忙拿出酒精碘伏和棉签给她清理包扎。

轮到程徽月时,她连忙拒绝,“我手没那么严重,不用了。”

开玩笑,她的‘伤口’用酒精一擦,怕是会当场痊愈!

...

霍砚行早早干完五工分,就扛着锄头走人了。

村里的男人一天满工分只有十工分,干多了也不会给你多算。

他平时都是上午干完五工分就去山里下套,顺便把逮到猎物的陷阱重新布置一下,下午干完剩下的五工分就去黑市卖掉猎物。

除了上工挣的工分,他给村里开拖拉机,扛货,修农具还能多得一点补贴。

以他黑五类的成分本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可架不住他厉害,一身腱子肉全村都找不出比他还行的后生。

之前山里的野猪冲进田里,顶伤好几个男人,霍砚行拿着一把砍柴刀就上去了。

四百多斤的黑毛野猪,几下就砍死了,他溅了满身的血,表情狠厉骇人,在场的都被他吓到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讲成分问题,转而在背后说他是个煞星。

这边,霍砚行刚一离开,地里剩下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朝他高大的背影望去。

眼神有艳羡、有嫉妒。

有人酸唧唧地说道:“你们说他一天到底吃了啥啊,精力咋这么好?老感觉劲都使不完似的!”

另一人笑得油腻:“叫你婆娘在炕上卖点力,你也能多使使劲儿,嘿嘿...”

“去你的!说的什么浑话...”

“就是,那小子又没婆娘,有劲也没处使啊。”

“谁说的,我前两天还瞅见张寡妇跟他眉来眼去的呢!”那人瞪大眼,煞有其事地说道。

其余几人立时暧昧地哄笑起来,“是张寡妇啊...她乃子是挺大的,就是

“那是你裆里的玩意太细了吧!”

“我艹你大爷!吴二狗你说谁细呢?”

“诶诶诶,你把锄头放下!”

...

霍砚行在去后山的路上迎面撞上几个送饭的婆子。

临近中午,有动作快的已经把饭做好带出来了,她们挎着竹篮,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