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打开门,看见一脸急色的肖奶奶,也是一头雾水,赶紧让到一旁,迎她进屋。
“家和啊,你奶她们呢?家中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肖大脚帮忙带上门,边往屋里走边问道。
陈家和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答道,“肖奶奶,里边坐,奶她们都在小湾呢,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找她们去。”
肖大脚坐在天井的空位上,随手抱起一旁玩泥巴的冬至,看着陈家和跑去后院。
得知俩娃娃都能背上几句《三字经》,肖大脚直夸她们聪明机灵,俩娃娃骄傲得快把脑袋翘天上去,冬至越背越起劲儿,背不了两句,就卡住,眼巴巴地看向自家哥哥。
林夏至看着幼妹,笑眯眯地开始带背。
等几人背了两遍《三字经》后,肖大脚才听见锄头磕到石板上的声音,随即小跑声也从后院传来。
“大妹子,是不是云哥儿他娘要生了?”
何氏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正准备进屋换衣服,想着要是云哥儿他娘要生了,她们得去帮帮忙。
陈氏倒是猜到了肖大脚的来意,直接进了灶房冲糖水去。
“哎呦,别忙活了老姐姐!云哥儿他娘得等到立夏前后才生呢!”
肖大脚一拍巴掌,连忙拽住瞎忙活的何氏,挽着她的胳膊,二人顺势坐到了堂屋的廊下。
陈氏正好端了两碗糖水出来,递到二人手上。
“嫂子,我估计肖大姐是为了前儿的事儿来的……肖嫂子,喝水。”
何氏端着碗的手一顿,才长呼一口气。
“那什么,你可别放心上去,我不是咒你儿媳妇儿……家和急吼吼地跑小湾来,老远就喊着你找我们,说你一脸着急,我还以为……”
何氏抿了一口糖水,将碗放到一旁的地上,才伸手握住肖大脚的手,表示歉意。
“嗨,咱们谁跟谁啊,我知道你是担心燕儿,燕儿好着呢!前儿才请了李大夫上门看了看,说怀像很好,连着燕儿的身体都好了不少!”
“那可不,你这当婆婆的,恨不得什么好的都捧你媳妇儿面前,把儿媳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咱这十里八村可找不出你这样好的婆婆来……”
“哎呦喂,你这话说的,合着你对你儿媳妇不好?我看啊……”
林秋缘看二人半天没有切入正题,还在这商业互吹,不由得有些着急,只得假装被呛到,猛咳了几声,让二人把话题转移开来。
“怎么了乖乖?这是呛风了?”
陈氏把碗放下,一把就把林秋缘捞到了怀里,帮她抚着背。
林秋缘刚想开口,就被口水呛到——这下是真咳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事儿千万不要strong!
陈氏见外孙女咳得更厉害,连忙拍得重了一些。
等止住咳,林秋缘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陈氏掏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又带去后院儿给她洗了把脸。
等林秋缘转回天井,就听见肖大脚惊讶的声音传来。
“什么?冬至不是芸娘亲生的?是你们在路上捡的?然后现在她家里人找来了?”
肖大脚惊得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何氏身下的条凳直接翘起来,差点就要滑倒,肖大脚立马反应过来,按住了凳子。
林秋缘几人也吓了一跳,连忙往廊下冲。
“哎呦,老嫂子,你没事儿吧!你看我这,一激动,忘记了坐着的是条凳……”
肖大脚讪讪地笑道,脸上有几分难为情。
“不打紧不打紧,快坐下……”
何氏又给肖大脚讲了冬至的身世,肖大脚听完也是骂骂咧咧,几个女人凑一堆,若不是碍着几个娃娃在场,估计各种脏话都要满天飞。
除了确实被冬至不是柳芸娘亲生的这个消息惊到,确认没啥大事之后,也差不多时间要做午饭了,肖大脚就准备告辞回家去。
何氏几人也没留她,知道她放心不下家中的儿媳妇,送她出门后,也进灶房做午饭,几个娃娃也来帮忙。
一家子倒是没把村里的风言风语放心上,但耐不住有人嘴碎啊。
先前与他们家有过过节的黄氏巴不得这大家子出事儿才好,成天与村里的几个好事的长舌妇到处传谣言,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好似她本人就在场一般。
谁都知道元宵那晚黄氏与王大富又干了一架,大老远都能听见她的咆哮声。
“我就说吧,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惹事儿了吧,官兵都上门了,真真是活该。”
黄氏坐在村中的大桂圆树下,嘴里磕着瓜子,一边往外吐瓜子皮,一边编排着。
“可不是?该,先前那么黑心,跟他们学起窑烧炭还要分成,都是村里人,还那么贪心。”
一正在纳鞋垫儿的长脸瘦弱的妇人啐了口唾沫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丝毫不提先前老张氏狮子大开口要收无良学费的事儿。
“我就说村里不要接收逃荒来的吧,村长还给他们分宅基地和田土,按我说啊,就该让他们出钱买,免得他们钻钱眼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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