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见多识广,不会不认识吧!这是圣上钦此文星牌,在下不才,已有举人身份。按当朝律例,可不到场自证。”
金大人三角眼眯了起来,将那文星牌仔细打量,“哟,还是个举人呢!那可管不得!”说罢示意随从将女子带走。
高平瞥了眼大声喊冤的女子,冲金大人行了一礼,匆匆转身离去。
目光所及,那朱红的大门已然合上,门口还有官兵执甲,维持秩序。还不等高平上前,便一副防御的架势。
饶是高平内心坚韧,面对这种情况,也难免心中晦涩。
自己虽有举人身份,可这春闱到底是三年一次,错过这次便要再等上三年。突然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高平颓然抬头,见是刚刚的那位金大人,一脸冷笑,“咱们的文曲星现在可是得了空?你说巧不巧,刚才那位女子状告你狎妓,已经呈了状子了!”
妓,在当朝来说有严格的限制。若是被官府抓到,轻则拘役,重则发配。但是并没有几个人因为狎妓染上了官司,民不举官不究,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高平却被人状告狎妓。他愤然的站起了身,好,既然如此这般,那便要看看到底有什么把戏。
没有见到想象中高平颓然惊慌的样子,金大人也有些奇怪,停顿了一下,吩咐下属将高平制住,送至官府。
那女子已然啼哭,不过这次是伏在了地上,头都不抬,嘴里说着也是那些始乱终弃之类的腌臜话。
高平不住冷笑,“当日在下确实在包厢之内见过这位姑娘,在下随即离去,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至于那信笺,更早已弄清,并非在下赠给姑娘的。”高平双手抱拳,“请大人明鉴!”
金大人抚须,“看来其中确有误会,不过本官仍需查证。”说着便唤上了一位青年男子。
那男子战战兢兢,伏在了地上。“小人是飘香楼的伙计,掌柜的都夸小人记性好,大人想问些什么?”
金大人一拍惊堂木,“说,你可曾在飘香楼见过这位?”手指向高平。
伙计微微抬眼,略一思索,答道,“回大人,见过的,当日就在春日居,那包厢难定的很,是以小人有印象。”
见高平一脸坦荡,金大人继续问道,“你可曾在那包厢见过这位姑娘?”
伙计一打进了这堂中就看见了,低声回到,“见过的,春娘是我们楼里数一数二的歌姬。”
金大人点了点头,“那这二位可有什么不轨之事?”
伙计支支吾吾起来,“我们飘香楼做的是正当买卖,没有那些乱糟的事。”
金大人又拍了惊堂木,“如实交代!”
伙计好不容易直起的背脊又扶了下去,浑身发抖,“大人饶命,想来春娘和这位公子应该是情难自禁吧!”
这话说的委婉,可大家都能听明白。高平猛然转头,那伙计却不敢抬头,女子也伏在地上。
高平的指尖有些凉。狎妓,就算只罚些银钱,可相当于断了这科考之路啊!是谁心思如此歹毒!
刚想说些什么,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金大人!这其中恐怕有误会。还是择期再审吧!”
这个声音如此耳熟,高平却不敢回头,怕是自己的梦,也怕认错。
金大人一改倨傲,站起身来,快步迎接,“高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此时人证齐全,想来可以定案。”
高平定定的望着那位高大的男子,他的唇角一如以前,总是喜欢轻轻抿着,额角已有斑白,高平没想到会和高成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感受到高平的眼光,高成轻咳一声,“办案讲究人证物证,还是谨慎些为好。”
金大人再无多言。将主位让了出来,高成却没坐,只背着手,淡淡说道,“金大人还是搞搞清楚吧!”
金大人轻咳一声,挥手道,“先都押起来,择日再审!”
高平静静的靠在墙壁上,盯着小窗一动不动。大哥他竟然成了高大人,如此说来,当年是有了功名的,只是,他怎么会忘了大嫂呢?大哥并未遭遇不测,这是好消息。只是这好消息中,多少掺杂了些苦涩。
果然,没一会高成就带着衙役来了,只需他轻轻点头,牢门就被打开了。他转身,发现高平仍坐在地上发呆,有些不满道,“走吧。”
高平久坐,站起来有些困难,一双大手托住了自己,是大哥。高平微微侧头,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路上兄弟俩没说一句话。高平没问当年的事,高成也没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不觉就到了高府。
高平下车,看见这朱门红漆,龙飞凤舞的高府,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你家?”
沉默的点头,高成进了府内。沉默的跟随,高平打量着高府,雕栏画柱、假山景致,应有尽有,心中的疑惑更甚,有些隐隐的不安。
进了花厅,有妇人迎上来,“高郎,今日这么早?”看见了高成身后的高平,她有些疑惑,“这位是?”
高成似乎有些不自然,“这是我弟弟,”说罢,又对高平说道,“阿平,见过你大嫂。”
高平看着眼前这位夫人,珠翠罗绮,自己的疑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