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公子美意,”李山根说着,“只是那亲戚想是会很快回来,到时候退租也是一番麻烦。”
说句心里话,李山根是愿意租一处房屋的。这也是有了安居之处,只是这城里人,在他看来,是真的不值得相信。
怕的是才出狼穴,又入虎窝。
“爹,我累了,咱们别走了,就去之前那个客栈吧!”李小芋适时开口,“多谢小公子今日相助,日后若有机会必定答谢!”
“二位可是怕我说谎诓人?”那奇怪书生问道,“是了,才遇见那老妇,对我这相似的话,自然是警惕防范的,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二位可是防错了人啊,”笑笑着说道,嘴角竟是也只有一个酒窝、
“那租房之事千真万确,二位若是不相信,自可到那城门口,招租写的可是明明白白,姑娘你说去那客栈住,你可知客栈一晚一百文,租那房子只需五百文一月?
而且,在下虽是其貌不扬,确实正经举人出身,只等着明年春闱呢!”
李山根有一点懵,这还是举人?举人还能抓着山鸡与人闲聊?
李小芋有一点懵,客栈一晚一百文,租房五百文一月?
想说的都说完了,书生便对二人微微颔首,“天色不早,二位尽快去投宿吧!在下也要回家了。”
“小公子留步,您可知那房,离这里远不远?”李山根开口。
“不远,我回家也是顺路,不如送你们一程。”奇怪书生答道。
夕阳斜斜的投在地上,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大叔不用客气,我姓高名平,您叫我高平就行。”高平笑着看向李山根。
“那怎么行呢,你可是举人呀!咱们村都没有一个呢!”自李山根知道高平是举人之后,说话都带着几分尊敬。
“嗨,举人仅仅是开始而已,还得要继续考呢!”高平摆摆手,“您叫我高平就行,亲切!”
一路上,李小芋尽是听着他们二人说话,自己并没有搭茬,主要是在看着两侧的店铺,心里也在盘算着未来。
很快,一行人到了那屋子。
原以为送到了地方,高平就会离开,谁知道他竟敲开了门,一位中年妇人开了门,
“阿平啊,是你呀!来的正是时候,饭菜刚摆上桌,快来吃一口!”那妇人开口道。
“不了,五婶,”高平转身,让那妇人看清李小芋父女,“这是李叔,他们来看看你家房子的,合适的话就租下来!”
五婶连忙迎三人进院,小院不大,一眼就能看全。
左右两侧是两间卧房,正对着院门的是宽敞的堂厅,院子里摆放着一套石桌,还有一畦小菜,只是秋日里,只剩了白菜萝卜依然葆有绿色。
挺好的,两间房也够住,加上这房被打理的干净,父女俩直接就可以住进来。
李小芋觉得满意,她看向李山根,李山根也对她微微点头。
“五婶,您这房收拾的真好啊!”李小芋开口,“不知租金多少呢?”
“姑娘,这房子是我和老头子一手盖的,我对这房很有感情呢,”五婶笑眯眯的开口,“我呀,不求租多少银钱,只想找那正经过日子的人,对我这房好好照顾呢!”
“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高平说,“五婶家儿子可是正经的人中龙凤,在京城做大官呢,这要接五婶去享福啦!”
“阿平真能说笑,什么人中龙凤,不过就是中了举,有了官做罢了!”五婶白了高平一眼,“你才是人中龙凤,以后一定比你五哥强的!”
五婶说罢,看着李小芋说:“姑娘,我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像我家你五哥,我看见就喜欢。这样,我这房对外贴的都是五百文,租你们四百五十文!”
父女二人心中一喜,要知现在二人并未找到挣钱的营生,只能吃点以往的老底,自然是节约为上。
高平去屋内取来纸笔,拟了一份文书,父女俩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
只见那五婶,拿出五百文递给高平,“辛苦了阿平!”
“五婶,你这是做什么!”高平将钱推回五婶面前,“说好的给我三百文就好的。这也太多了。”
“多什么多!既然这房已经租出去了,明日我便要启程上京了。银钱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左右你五哥要奉养我的!”五婶执着的将钱推过去,“而且,你要攒明年春闱的盘缠,还要负责你侄子的束脩,快快收下!”
原来,高平奇怪的打扮是有原因的。
本来应该白净文弱的书生,本来应该不染铜臭的书生。到了高平这里,还要上山去猎野鸡,还要做那中介的营生。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那两耳不闻天下事,不辩五谷,四体不勤的书生,真就那么高尚吗?
若是家境优渥,书生只需专注科举,自是无可厚非,毕竟他们身上担负着光耀门楣的使命。
可若是家境贫寒,书生只知用着徽墨、三尺素写着不入流的文章,闲暇之余再去茶馆与人争论一番,可就有那么一点不食人间烟火。
所以听见五婶的话,李小芋对高平的印象立马改观,人家凭自己本事挣钱,学业又没有耽误,十分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