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回忆了一下,“是如玉说她伺候了胜儿几年笔墨,已能断文识字,更适合伺候庆儿。”
“如今府里只有两位姨娘,两位庶子,且无主母与嫡子,若是再没了乔姨娘与庆儿……”
墨昭华的话戛然而止,后面无需她继续说,她相信墨韫自会明白,连这都听不懂又如何为官?
“你这是怀疑到了如玉的头上?大可不必如此,如玉有着专房之宠,胜儿是长子,何须费这心?”
墨韫从未想过兰如玉会争宠,府中既无嫡子,即便她抬不了夫人,墨胜华作为长子也会继承这一切。
墨昭华冷冷道:“以色侍人,会因色衰而爱驰,兰氏能从母亲手里夺宠,父亲也莫要把她想的太简单。”
墨韫偏生不信邪,当即吩咐,“去将兰姨娘带来,当场与这贱婢对质。”
墨昭华可不愿再折腾,“无需这般麻烦,来人,拿殿下的腰牌去趟宫里……”
她早可从紫嫣下手,那番话是为了说给墨韫听,她希望他能发现兰如玉的真面目。
兰如玉倚仗的便是他的宠爱,只要他不再偏信偏宠,乔氏母子以后的日子便会更安生。
紫嫣怕死又怕疼,更怕天牢里狱卒的手段,“王妃饶命,奴婢招,奴婢都招了……”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墨昭华威胁,“你若再敢满口胡言,便休怪本王妃不客气!”
紫嫣趴在地上,“兰姨娘许诺只要奴婢除去庆少爷,断了乔姨娘的后路,便抬了奴婢做妾室。”
“一派胡言!”墨韫怒不可解,还带着一丝尴尬,“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了,需要什么妾室?”
墨昭华被他的误解逗笑了,“父亲既知自己年事已高,又怎会有此等误会?”
墨韫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墨昭华提醒,“庶兄已弱冠,莫说是妾室,正妻都娶得,紫嫣本也是他院里的人。”
墨韫这才反应过来,紫嫣不是看上了自己这老头儿,而是他那正值婚龄是儿子。
他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尴尬又难堪,难怪墨昭华会笑,这是丢脸丢到她跟前来了。
楚玄迟也笑,“墨大人,你这府里人不多,挺热闹挺多,父皇让你在家休息真是英明。”
墨韫闻言,涨红的老脸渐渐又白了,随即变得铁青,这变脸的工夫足以上台表演。
墨昭华浅笑,“对于紫嫣的招供,父亲还是不信对吧?”
“孙昌,让兰氏进来。”墨韫并未回答,而是一声令下,这已表明他的态度。
兰氏一直在外头等着,内心万分焦急,怕生紫嫣会招供,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
她垂着头跟着孙昌进来,恭敬的跪下,“妾兰氏拜见御王殿下,御王妃娘娘,老爷。”
墨韫表情严肃,指着早已跪不住,趴在地上的紫嫣,“兰氏,你可认得这贱婢?”
“妾认得,她本是雅颂轩的丫鬟,识得几个字,妾便提议让其伺候庆少爷的笔墨。”
兰如玉听墨韫的语气,便知紫嫣定然招了,便坦然承认,相识这件事她本也无法否认。
墨韫又问,“你与她之间可是有过龌龊的交易?她要了庆儿的命,你将他抬为胜儿的妾室。”
“老爷,妾怎会做这种事?”兰如玉抬起头,满目委屈的看着他,“求老爷明鉴啊。”
紫嫣声音微弱,“兰姨娘,御王妃已看穿了一切,奴婢全招了,姨娘也莫要再装傻充愣。”
兰如玉自是咬死不承认,“你招什么了?我听不懂,你也莫要攀咬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紫嫣抬起手,“奴婢敢对天发誓,是兰姨娘见庆少爷得了老爷的青睐,怕乔姨娘趁机争宠……”
兰如玉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了,定是你对我将你调出雅颂轩之事怀恨在心,便设计陷害于我。”
紫嫣连声否认,“奴婢没有,姨娘当初将奴婢调走,也是为了让奴婢盯着乔姨娘与庆少爷。”
兰如玉拧着眉,“老爷,有件事妾本有心隐瞒,如今也不得不说,紫嫣早已是胜儿的人。”
墨韫气的直咬牙,“这混账东西,越发的不像话,成日只想着贪欢,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妾知道错了,妾当初也是怕她影响了胜儿准备春闱,才将她调走,没想到她竟因此记恨上妾。”
兰如玉眼圈一红,眼睛一眨,眼泪便落了下来,而这也是她最大本事,墨韫最不忍看她伤心。
紫嫣慌忙辩解,“奴婢没有,老爷,真是兰姨娘许诺过要抬奴婢为妾室,还要奴婢带坏庆少爷……”
兰如玉说的理直气壮,“妾得了老爷偏爱,胜少爷又学富五车,春闱有望金榜题名,妾何须多此一举?”
墨韫趁机道:“殿下,王妃,微臣就说如玉没这必要,定是这贱婢对调出雅颂轩之事怀恨在心。”
墨昭华突然打住,“罢了,父亲向来偏袒于兰氏,有人证亦无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府。”
她不折腾了,墨韫反而不敢就此罢手,“王妃若是想要严刑逼供兰氏,便请狱卒过来审问吧。”
“都知兰氏是父亲的心尖宠,我又如何敢得罪?毕竟乔姨娘和庆儿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