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御王府后院。
楚玄迟在西厢房办公,男子进出不方便。
因此他已让人将主院的一间厢房,改成了临时的书房。
其中明间办公,梢间放了张床,即可用作休息,也可让墨昭华练功。
今日墨昭华在书房看书,雾影拿着一封信进来,“王妃,辅国公府的信。”
墨昭华接过迅速浏览,“夫君,舅父舅母已答应让悦悦跟着妾身学针灸之术。”
楚玄迟放下豪笔,“那便找个由头把人接过来,趁早教,要不过两年她也得嫁人。”
墨昭华摇头否定,“年前怕是接不了,悦悦要办及笄宴,府里另外也还有些其他喜事。”
楚玄迟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昭昭曾说过,年底辅国公府的喜事较多,那便明年再接吧。”
墨昭华收好信笺,“正好,外祖父说过要多留悦悦几年,妾身与悦悦的时间都极为充裕。”
楚玄迟想到了药浴,“昭昭的治疗既已见效,而我们又有机会去辅国公府,届时可要泡药浴?”
“能泡自然更好,毕竟机会难得。”墨昭华早说过,药浴效果好,只是药味浓郁易被发现。
“好,左右我们是在后院,宾客也不能随意进来。”在治疗方面,楚玄迟一直是对她言听计从。
墨昭华其他人倒不担心,只担心一人,“宾客是不会,可嘉善公主兴许会来,我们得防着些。”
年初她行及笄礼之时,嘉善公主便来过,以德妃的性子,两个外甥女,向来不会区别对待。
当然,嘉善公主届时也可能不会去辅国公府,因为当初是文宗帝让她过来,而非是德妃。
楚玄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这要看老八怎么做,他若愿帮我们,自会拦着点嘉善。”
“夫君已确认八皇子知道了此事?”墨昭华记得很清楚,事发之时他都还只是猜测。
楚玄迟点点头,“大差不差吧,老八不爱说话,眼睛耳朵却比旁人更灵,心思也通透。”
墨昭华前世今生都把八皇子当自己人,“八皇子应该是可信任的。”
楚玄迟笑了笑,“他若不可信,我早该发生点什么了。”
墨昭华还是有担心,“但也可能只有公主一人前去吧?”
毕竟众所周知,八皇子最不喜出门,当初她及的笄礼,他便没前来参加。
“若是如此,便只能麻烦昭昭去拦着点,主人家事忙,我们不好给他们添乱。”
“好。”墨昭华换个话茬,“妾身该寻个日子进宫一趟,给皇祖母与德母妃问安。”
“我的伤势已大好,便随昭昭一起进宫吧。”楚玄迟原本也打算进去进宫一趟。
“夫君可是要入宫谢恩?”虽然楚玄迟还未提过,但墨昭华已猜到他的想法。
楚玄迟喜欢这种默契,“嗯……顺便也想给皇祖母与母后请安,再去看看德母妃。”
“好,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们便进宫吧。”亲王进宫有特权,墨昭华也能跟着享受。
***
翌日上午。
楚玄迟与墨昭华入了宫。
勤政殿的偏殿中,文宗帝端坐于高位上。
他特意不在正殿见他们,是考虑到正殿太过严肃了些。
待他们入殿行礼后,他赐了座便关切的问,“迟儿的伤势如何了?”
楚玄迟态度恭谨,“已无大碍,多谢父皇对儿臣的关心,还留下御医。”
文宗帝一直在打量着楚玄迟,至于他的伤势恢复情况,御医自是日日会禀告。
“迟儿的身子能好,这比什么都重要,朕瞧着迟儿今日的脸色,确实也好了很多。”
楚玄迟也关心起了他,“父皇龙体如何?听闻父皇有头痛之症,如今天寒,可有再犯?”
提到这事文宗帝就头疼,“太医院这些酒囊饭袋,连一个区区头痛症都治不了,时常发作。”
楚玄迟面露忧色,“民间神医众多,父皇可曾试过?”
文宗帝叹气,“曾见过几个,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并无任何效果,便懒得再多见。”
楚玄迟对着他一拜,“那着实辛苦父皇,龙体欠安还要为国事操劳,父皇定要保重身子。”
文宗帝大喜,“迟儿与以前真不一样,回京近年,前几次入宫加起来,都没今日对朕关心多。”
楚玄迟解释,“儿臣久在南疆,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做的不够好,有如今也全靠王妃提点。”
文宗帝看向墨昭华,“御王妃是个顶好的,朕很庆幸当初拒绝老六请旨,执意将她指婚给迟儿。”
楚玄迟又是一拜,“儿臣多谢父皇,为儿臣指了好王妃,只是委屈了王妃,跟着儿臣这么个废人。”
文宗帝心虚,“迟儿莫急,身子已在好转,朕相信双腿也会好起来,迟儿定将站在朝堂之上。”
楚玄迟嘴角扯起一抹苦笑,看着无奈又很可怜,“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儿臣真有这个命么?”
文宗帝愈发心虚,“御医只是暂时没法子,这不是一直在想办法么?迟儿的腿伤之前也是如此。”
楚玄迟趁机表态,“那儿臣便借父皇吉言,待儿臣重新站起来,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