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鲜少进城里,并不认得云瑶江慎和霍闪,只把这三人当做生人。
村民们看到少有生人来的村子,一下子来了三个生人,也纷纷好奇的围过来观看。
其中还有小孩子绕着两人打量,打量完了就缩到大人后面看。
云瑶微微一笑,说明来意:“老伯伯好,我是来找一个人的,请问柳承仕可是在这儿?”
老伯伯闻言,迅速和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番,继而警惕地问:“你们是谁,又是他什么人?”
“我叫云瑶,是他的好友,承仕曾邀请我们来柳家村找他玩,先前有事耽搁了,这不,如今得空,便过来看看他。”
“这样啊……那他们是……”
老伯又警惕地看向江慎和霍闪。
不等云瑶回答,江慎就一手揽过了云瑶的肩膀,淡笑道:“我叫霍慎,是云瑶的夫君。”
云瑶:?
江慎权当做没看见云瑶的眼神,之后又拍了下霍闪,“这位叫霍闪,正是舍弟。”
霍闪:?
这,七爷都不带提前商量一下的吗?
好在老伯没多想,连连点头,“我是这里的村长,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和承仕一样,叫我一声柳伯就是。”
“柳伯。”
云瑶甜甜地喊了一声,然后问道:“承仕呢?他家在哪里?柳叔可是方便带我们过去见一见他?”
“你们见不到他喽!”
人群里有个妇人喊了一声。
云瑶敏锐地发现这些人的神情无一例外,都奇怪得很,似乎柳承仕是不该被提起的人。
“什么意思?”云瑶问。
妇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现在可出息了,考了个秀才,又娶了富家千金,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了,这人啊,出息了就忘本……”
“就是,我跟你们说,要不是柳家村的人,那柳承仕能有今天?他是全村子的人一起拉扯大的咧!好不容易村子里出了个秀才,想着终于能光宗耀祖,他倒好,转身就娶了富家千金,也没回来看过我们。”
“他从小没爹没娘,六亲无靠,全是乡亲们这家给吃的,那家给穿的,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就连他进京赶考的盘缠,也是乡亲们一点点凑出来的!他就是个白眼狼,有出息了就忘了乡亲们喽!”
“真是白白将他拉扯大,养一条大黄狗,给一口吃的大黄狗,大黄狗还冲我摇尾巴呢!”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提起柳承仕的事情,表情无一不是厌恶,唾弃,亦或者是失望。
从这些闲言碎语中,云瑶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
无非就是柳承仕无依无靠,村民们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人,柳承仕不负众望,考取了秀才。
就在村民们以为柳承仕会报答大家对他的恩情的时候,柳承仕娶了富家千金,彻底抛弃了村民们,甚至不曾回来看一眼。
村长柳伯叹了口气,转身朝村民们挥了挥手。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说他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承仕的好友在,咱们就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都散了吧,该下地下地去,该带娃的带娃去。”
村民们渐渐散了去,还剩下三两个调皮的小孩子久久不愿意离开,眼睛滴溜滴溜地盯着云瑶等人看。
“你们也听到了,事情就是如此,承仕不在村子里,你们白跑了一趟……”
柳伯说起柳承仕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叹气摇头,很是可惜。
接着,又抬头问:“对了,那承仕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啊?你们可知道?”
江慎也跟着叹了口气,“柳伯,不瞒你说,我也是赶考路上结识承仕的,考完之后,便各自分开了,只有书信来往,但他在书信中,从未提过他娶妻一事,后来,连书信也没了,我这人念旧,便想着过来找他,只是一直不得空,耽搁了许久。”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跟真的一样。
霍闪顿时在心里无声吐槽,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得是他主子啊!
“是啊,我因我夫君才认识承仕,还以为来这里能见到承仕呢,不成想跑空了。”
云瑶跟着附和,说得煞有其事。
旁边的江慎却因云瑶那一声自然的“夫君”而窃窃私喜。
不愧是他的阿瑶,喊夫君都格外的好听。
柳伯闻言,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了村外的马车上。
“那辆马车是你们的吧?”
“是。”
柳伯点点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道:“你们一定是远道而来,天色不早了,这边山路多,摸黑赶路不安全,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在村子里住上一晚再走吧?”
怕云瑶等人觉得不好意思,又笑道:“你们是承仕的好友,也就是半个柳家村的人了,他虽然得了富贵就忘了本,但到底是柳家村的人,你别看方才那些村民们嘴里说得不好听,其实啊,在他们心里,承仕还是柳家村的孩子,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柳伯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慈祥和蔼的光。
慈眉善目,脸颊红润饱满,是长寿的面容。
“阿瑶,你认为如何?”
江慎看向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