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女人死死地被邹富压着,一点都动弹不得。
冰冷锋利的剪刀抵在她的脸上,随时都会划破她娇美柔嫩的肌肤。
女人的眼神绝望,无助,空洞,悲凉。
“娘亲……”
小女鬼看着镜里的娘亲,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哽咽。
兴许是想到了孩子,女人的眼神逐渐坚毅。
“没有!”
“没有银子!”
“你再去赌,我就跟你和离!带着孩子回娘家过!”
邹富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
这些话刺痛了邹富身为男人的自尊。
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没有女子和离的道理!
要是让人知道是妻子要跟他和离,那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何在?身为一家之主的自尊何在?
“啪!”
邹富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得女人脸偏向一边。
“你敢!你再说一遍和离试试!”
女人嘴角渗出血来,心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曾经她深爱的男人,成了赌徒,输光了家底还不够,还要输光她的嫁妆!
甚至输得孩子都吃不上肉!
这样的婚姻,有何意义!
“对!我要和离!”
女人掷地有声,抱着死也要和离的决心。
邹富死死地抓着剪刀,愤怒红了他的眼,气血上涌,不断冲击天灵盖,瞬间失去了理智!
“啊!!”
手中的剪刀扬起又狠狠扎了下去!
就在离女人的脖子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邹富猛的反应过来什么,剪刀偏了一下,划破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大口喘着气,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
邹富盯着女人的脸,伸出手掐住女人的下巴,左右端详着,那眼神,冰冷无情,仿佛在端详货物
般。
“嘿!嘿嘿,嘿!”
邹富笑了起来,越笑越放肆,喉咙呵——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到女人脸上。
“死贱人,要不是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老子就划了它!你不给钱老子,老子就把你卖到窑子去!老子照样有钱!”
就这样,伤痕累累的女人被邹富卖到了窑子。
邹富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回到家,鼻子一吸,走向年幼的女儿。
“女儿啊,你娘她找别的男人去了,她不要我们了,今后,你只有爹,没有娘了……记住,你娘是个贱人!是她不要我们的!”
小女孩看着邹富,懵懵懂懂,只听懂了父亲的说的娘亲不要她了的话。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邹富拍着女儿的背安慰,哄着女儿歇下之后,拿着银票就一头扎到了赌庄。
一连赌了三天三夜,终于,卖妻子的银票被他输光了。
他,又再一贫如洗。
这时候,有人找到他。
“想发横财,就养小鬼,最好是用自己的亲骨肉去养小鬼,小鬼运财,你将拥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
邹富看着那人,只沉默了片刻,心里就打定了主意。
女儿长大了,终究要嫁人。
养女儿,是赔本的买卖。
于是,他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女儿,亲自把女儿炼成了阴煞。
从那之后,银子从四面八方不断向他涌来,他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
小女鬼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画面,周身不断有黑气弥漫,眼仁变成了黑色,不见一点眼白。
邹富脸色煞白,那些画面,都是他的记忆啊!
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如今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云瑶抬手,收起了画面。
同样是渣爹,邹富比云达海更冷血,更可恨。
小女鬼,何其无辜,何其可怜?
“你娘并没有不要你,而是被你口中的好爹爹卖到了窑子里去。”
是爹爹杀了她!是爹爹害了娘亲!
小女鬼嘶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扑上去,一口咬在邹富的脖子上!
邹富甚至来不及解释。
小女鬼锋利的牙齿带着滔天恨意瞬间刺穿邹富脖子。
就像邹富教它杀人时一样。
“放开我!我是你爹啊!放开我啊!”
邹富想把小女鬼推开,奈何小女鬼手脚并用地抱着他的,怎么也推不开。
血液不断地顺着脖子的血窟窿吸入到小女鬼嘴里。
小女鬼一点都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仍然死死地咬着邹富,显然是要杀了邹富!
“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竟然妄想杀了我!我是你爹!”
邹富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琉璃,连忙咬破中指,将血滴在黑琉璃上,而后往地上狠狠一砸!
“去死吧!”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黑琉璃成了碎片,一缕浓郁的黑气散出来,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女鬼神情瞬间惶恐,那个黑琉璃,是它的命门!
破了命门,它也会灰飞烟灭!
它还没来得及杀死邹富,就化成了一团黑气,黑气以闪电般的速度炸裂开来,随后化成了黑烟,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