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微微一笑:“全收了就是。”
大家听得一愣。
全收?
替乔老三收拾烂摊子?
周齐这得准备掏出多少银子啊,他真打算全部承担?
“全是金元宝呐。”周齐悠悠道。
大伙儿满脸问号,这不是赔本的买卖,怎么成了金元宝?
周齐没再多做解释,让张功正去办公区搞点纸笔,然后带着大伙儿往厂子门口晃悠。
偌大的厂区,突然冒出来五个人影,外面的人眼睛都瞪圆了。
嘿,原来厂里还有活人。
他们开始疯了一样摇晃大门,咒骂声、呼喊声,一浪盖过一浪,简直像开了锅。
“齐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张功正纳闷。
刚才他们可是翻墙进来的,手续都攥手里了,为什么还要出来亮个相?
这时候露脸不合适啊。
得等到手续全办妥,事情尘埃落定,再来一记重拳把这些家伙打发走才对。
现在,这帮人一个个跟红了眼的斗鸡似的。
想搞什么名堂?
周齐没吭声,走到门前,举手示意安静。
不管用。
一群人在门外对着周齐他们指手画脚,吼道:“让乔振国出来,好几天了,屁都不放一个,必须退钱,必须给我们交代。”
现场一片混乱。
周齐可不想跟他们比谁嗓门大。
双手揣兜里,就这么盯着一群人,一声不吭。
外面的人吵吵半天,看见周齐他们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是唱的哪一出?是要跟一起耗着?
“你们耳朵塞棉花了吗?叫乔振国出来。”有人嚷嚷。
“跑了。”周齐淡淡地说。
声音不大,却能让第一排的人听得真真切切。
跑了?
这话一出,场面立马炸锅。
大门被拉得哐当哐当响。
眼看有人急眼了,准备直接翻大门闯进来。
一个人动了念头,后面跟着一大堆人效仿。
那架势,看得张功正他们几个脸色刷白,跟见了鬼似的。
“各位大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建议你们别冲动,这样下去我只能报警处理了。”周齐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话还真管用。
正攀爬大门的几位兄弟一听,动作立刻僵住,停在半空中。
他们可不是来这儿撒野的,是来讨债的,看着周齐他们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又听说乔振国溜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一时没忍住。
“你算哪根葱,这儿轮得到你说话?”
“你是不是那个小股东?”
这话一出口,现场就像油锅里倒水,炸开了花。
“赔钱!赔钱!赔钱。”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居然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等等,别急!”
人群中忽然有人举起手,大声喊道:“他们可能不是振邦食品的人。”
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一个矮墩墩的中年汉子挤到前头,盯着张功正,指着他说:“我见过你,报纸上的,你是品良铺子的老板,没错吧?”
张功正是二厂的头儿,之前市报还专门采访过他。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集中在张功正身上。
“对,我也认出来了,他是品良铺子的……”
“品良铺子跑这儿来干什么?”
“你们怎么会在这厂子里?”
张功正挺直了腰杆,向前走了几步,嘴角带着几分得意:“没错,品良铺子就是我的,我就是张功正。”
确认了身份,人群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道:“品良和振邦之前联手了,他们出现在厂里,肯定是一伙的,乔振国跑了,不能就这么算了,赔钱……赔钱!赔钱。”
哗啦哗啦!
现场比之前更乱了。
要不是有大门挡着,张功正都担心自己会被这群人当场吞掉。
原本被人认出来还挺得意的。
但看到这阵仗,真是把他吓得够呛,这群人简直是疯魔了。
“你们这是怎么想的,欠债的是振邦,又不是我们品良,你们找错地方了。”
这话一出,就像点燃了炸药桶。
还没等张功正说完,人群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吼道:“别让他溜了,再跑一个,这账单都不知道往哪儿送了,他们出现在这儿,肯定有猫腻,兄弟们,上啊,先抓一个算一个……”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比之前更甚。
张功正脸色紧张,但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你们当我们品良铺子是什么?我们讲究的是品质,讲的是良心,哪像振邦和乔振国,一有事就脚底抹油,能比吗?”
“再说,之前品良和振邦只是眉来眼去,刚开始谈合作,还没成一家呢,你们找我们来讨债,合适吗?”
“把我们当冤大头,接盘侠是吧?”
“就算你们想赖在我们头上,你们有证据吗?是我们品良给你们发货的吗?你们凭什么,有什么道理,有什么资格来我们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