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周齐恨不得当场给他两拳。
收容易,卖可难啊。
你这小子,真会找漏洞!
“功正脑子就是好,我怎么没想到,光收布能省不少空间,一次性能拉更多。”曹钦全附和道。
张功正闻言,昂首挺胸,自豪地说:“现在知道我为啥专收原色布了吧,做生意得动脑筋。”
曹钦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齐哥,要不我把棉花都退回去,换成原色布,应该没问题……”
“停!”
不能让他们再这么说了,这越说越偏了。
“让你们收原色布,是考虑到你们初次接触,染色布难度大,原色布虽然有市场,但需求有限,你们想想,有染好的布,谁要那么多原色的呢!”周齐解释道。
“啊?”曹钦全一听急了:“齐哥,你之前没说啊,我这可都是掏钱收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都做成了,现在退不了啊,你不能让我亏啊!”
“哎!”周齐叹了口气。
曹钦全一听,彻底慌了神:“齐哥,你别叹气啊,你到底啥意思,这布你真不要?咱俩是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
“好了,好了。”周齐摆摆手,拍拍张功正的肩膀,笑说:“就算真亏了,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下安心了吧!”
“成!”张功正应声道。
哎,不对!
“不是,我的意思是……”张功正反应过来,挤出个笑:“齐哥你这么能耐,哪会亏呢,对吧?”
周齐笑着搂过他的肩,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我的事,自然也是你的事,对不?”
“那当然。”张功正脱口而出,随即心里犯嘀咕,这收布的事,不是你没说清楚吗?咋就成了我的责任?
“就知道你够义气!”周齐用力一拍他的肩,“叫你来装车时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累着的。”
车是找到了,但司机可不管装货。雇人得花不少钱。拉上张功正,他爸见了,哪舍得宝贝儿子受累,肯定会派粮库的工人来帮忙,这不就省了笔钱嘛。好资源,不能浪费啊。
卧……槽!
张功正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是个套啊。
一旁的曹钦全说:“齐哥,我到时候也来搭把手。”
“够意思,都是自家兄弟!”周齐乐呵呵地说。
“应该的,齐哥带着咱们赚钱,这点小事算啥。”曹钦全憨厚地笑道。
这话一出,张功正想推辞都张不开嘴了。这下从收布的变成苦力了,赚钱真心不易啊!
等等,不对!
曹钦全货多,帮忙合情合理。
我货少,那不是白打工吗?
不成,得再多收点,不然亏大发了!
周齐压根没想到,找曹钦全帮个小忙装货,竟然又触动了他的神经。这家伙直接找老爹,上演了一场哭闹大戏,愣是又搞来了一笔钱。
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弄来了满满两牛车的货物。这次,他倒是挺实诚的,全是染过的布料和棉花,一块原色的都没见着。
听说马德福也在收布,曹钦全自己那边倒是停手了,用他的话讲,这是给兄弟们留点汤喝。说他是傻呢,还是太实在?
不过一琢磨,这些货物都是记账的,收多了确实不妥,周齐便没再多说。光是现有的这些货,就已经够他跑这一趟的了。
更何况,还有马德福这位大神呢。之前那家伙拍胸脯保证的,收成如何还真值得期待一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门外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出了马德福那特有的喊声。
一开门,周齐的眼睛瞬间亮了。
整整半车,清一色的新鲜货,一共五车呢!这马少爷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这年头弄到这些车可不容易,一次来五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老爸出手相助了。
不然,就凭马德福那张脸,在钢厂可调不动这些车。
再看车上拉的货——棉花和染布,看看咱马少爷,多乖啊!说要染色布,就真的一点原色都不带。
“可以啊,马少爷,这气派不凡啊!”周齐夸了两句。
“那当然!”马德福得意地昂起头,“这批货怎么样,你数一数,完了就让人拉仓库里去。”
“对了!”
“这批货你打算啥时候发出去?”毕竟,早发货一天就早赚一天的钱嘛。
收了货,垫出去的银子可不少,自然巴望着早点变现。周齐心里那个急哟,比谁都火烧火燎。
毕竟,这些宝贝玩意儿几乎全是他打白条弄回来的。不过,瞧瞧这堆得小山似的货物,这一趟折腾下来,绝对值回票价。
跟马德福粗略对了下数,他就先把这些宝贝疙瘩拉去了粮库。等到了上班的点,周齐溜达到街角的电话亭,给张文辉挂了个电话。那边一听,说要半天时间准备,正好,这空档刚好去染坊提布。
这所谓的准备嘛,其实就是悄悄调度一辆大卡车出场。就算当了副厂长,有些活儿还是得做得悄无声息些。
下午三点钟,周齐迎来了张文辉安排的车。司机是个名叫刘子民的大叔,约莫五十上下,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