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看到窗外的暗影,神色闪了闪,说完将顾念宸轻柔的抱给如画,笑着离开。
“何事?”出了娄阡陌的院子,月如霜问道。
“皇上派人追杀君小姐的那些人被人提前解决了。”
“好,知道了,这些日子你派人保护她,宫中的人和宫中的东西不许她碰,她的一切东西都需要有人提前试过再送来。”她在别院也并非是十分安全的,那些想要杀她的人依旧不会少。
点点斑驳的月光洒进寝阁,娄阡陌在窗前来回踱步,她等不了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她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等到设局之人回过神来,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可是月如霜如今不知去了哪里?
困倦袭来,娄阡陌让如画和锦书下去休息,这几日她从未睡踏实过生怕布局之人回过神来去杀了她,一路上忐忑不已,今夜在月如霜的别院她有一种深深的安全感,如画和锦书为了照顾她更是不眠不休难得可以她他们休息一下,今夜便没有让她们再陪着。
将顾念宸放在里侧,娄阡陌轻轻拥着襁褓中的婴儿睡去。
三更时,她有意识的醒来,因为这
些时日顾念宸半夜经常哭闹,她便有了半夜惊醒的习惯。
漆黑的屋子只有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娄阡陌睁开眼睛看了眼顾念宸,见他熟睡着,恍惚间困意袭来,缓缓合上双眼。
忽然,窗子被人悄悄打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她明显感到有一股风从窗口吹入,她睁眼,衣袂声轻响,几不可闻。她心中一震,所有的困意顿时没了踪迹。半夜进入她的房间如此小心,这人怕是冲着她来的,如今她不禁有些后悔不留如画和锦书她们中的一个人在这里,如今这种情形她只能靠自己,否则定会成为刀下亡魂,她不能死,她的孩子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四周静谧,连微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这座别院可见这人武功之高,白日里她看过别院中的守卫丝毫不比赤羽皇宫逊色,尤其是她所处的这座院子更是层层守卫,正因为如此她今夜才能如此的安心。握紧手中的匕首,指尖微微颤抖。看着墙上的黑色身影越来越高大,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心如同鼓槌。忽然,那人来到床边,不动了。她屏住气,握
着匕首的手心微湿。她想喊门口的侍卫进来,可又怕来人武功太高,若是激怒他恐怕自己回死的更快。黑衣人突然一动不动更让她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这人此刻在想什么,更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她还是她的孩子,对来人一无所知让她惶恐,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打湿了寝衣。
朦胧的月光透过床幔,照在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绝色容颜上。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子,一张俊美如仙的面庞带着深深的疲倦,凤眸幽黑而深邃,眼中深邃的光亮让她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来这里?若是让人发现他在,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话落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蓦然在眼前放大,娄阡陌怔怔的看着眼前蓦然放大的俊颜,他的眼底怒气狂炽,抬一个带着滔天怒气的吻,以惩罚的力道狠狠吻了上她娇嫩的唇瓣。
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急促时,贝慕白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你从不问过我的想法,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你可知我有多害怕。”贝慕白眼底蕴藏的愠怒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收到她的来信他才知
道皇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不会相信她背叛他,更不会相信那个孩子并非他的。可是她竟然都不经过他的允许擅作主张,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好了结,而且一定会有人带着朝中大臣向他施压,可是那又怎样,只要他在就不会让那些人伤她半分,可是她却想要将计就计,而且不问过他的意见。
她可知,当她跪在他脚边时他的心有多痛,当他听着那些大臣们对她的谩骂和侮辱之词,他心里有多难受?他需要多强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将那些人不一刀一刀的剐掉,可是他只能忍着,听着那些辱骂!为了配合她他不得不让人送她离开,为了让人保护她不让那些人看出来,他只得辱骂她,说如画和锦书吃里扒外不过是想让她们名正言顺的在她身边保护她,为了配合她,他甚至说他们的孩子是“孽种”她可知,说出这两个字他用了多大的勇气。可是这还不够,她为了不让布局之人看出破绽竟然自残身体,当他看到那刺眼的猩红从她胸口流出的时候他都要疯了,她怎么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可是这确实也是
保住群臣的唯一方法,她选择用她自己的身体换他无恙,他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
看着她费力的推开他,抱着他们的孩子一步一步踉跄的离开,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跌坐在地上看着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离开赤羽,颠簸不定。
娄阡陌抬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庞,疼惜而依恋的目光在他疲倦的容颜之上辗转流连,她又何尝想要兵行险招,可是他怎么会对她下手,若是他不能给群臣一个满意的答复,布局之人便可借此大做文章,而他臣心、民心、军心尽失便中了布局之人的圈套,她只能如此才能保住他的地位,让他将她驱逐出境,恰好也能借此名正言顺的来到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