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慕白不着痕迹的收回伸出的手,微微蹙眉看着娄阡陌躲开的手,这样是太过残忍,尤其对她一个等待着孩子出生的母亲来说,可是这件事他必须这样做,等她想清楚再向她解释吧!此刻不是解释的地方,她也不会听的进去。
向顾辞轩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娄阡陌离开,吩咐人将地上的碎屑收拾干净。
一路上娄阡陌脑海中全是方才地下鲜血的痕迹,刺眼、触目惊心。一路上由顾辞轩扶着,碍于身边有宫人在场两人不曾说一句话。
将宫人遣走,顾辞轩站在远处看着娄阡陌发白的脸色道:“皇嫂是不是觉得皇兄很残忍、很可怕?”方才娄阡陌的反映他看得很清楚,她在害怕、在畏惧。
“皇嫂或许以为皇兄扼杀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很残忍,因为他是无辜的。”顾辞轩微微抬了抬嘴角嘲讽一笑。
“可是,皇嫂可有想过若是不杀,那个孩子会如何?若是慕容决不死,那个孩子将会是赤羽名正言顺的太子,那个孩子是谁的,我们心知肚明,到时候赤羽的江山易主,我与皇兄都愧对祖先。”
“若是慕容决死了,那个孩子皇帝一样不会留
,就算是那个孩子侥幸活着,他的人生又该如何?斩草除根,这是皇家人的一贯选择,经年以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
“而且,研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死胎,颜宇已经看过了,下药之人正是皇帝,那日我的话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对他你或许并不了解,可是我与皇兄清楚,只要他心生怀疑,在他能办到的范围内不会让他怀疑的事情发生,他留着这个死胎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将慕容决留下,利用这个时间找一个能与皇兄抗衡的人。”这些年凤泽帝的心思他们一直都清楚,凤泽帝一个庸才能登上皇位靠的不只是当初的太后和身后的势力,更多的是他的心狠手辣,对所有事情都进行打压,甚至连贝慕白都没有机会夺位。
“皇嫂,你不该怪皇兄的。”顾辞轩长叹一声看着娄阡陌怔怔的神色。
娄阡陌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对顾辞轩方才的话半晌回不过神来,是啊!她不该怕他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有什么资格说他残忍,又有何资格避开他?
“你们今夜到底要做什么?”良久娄阡陌缓
缓抬起头,问向顾辞轩。
“我不清楚,只是今夜皇兄想要将一切恩怨了结,沐离殇的事情慕容决一直瞒着,今夜他似乎也会孤注一掷。”顾辞轩正色道。贝慕白到底要做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今夜注定要分出输赢的既然他已经出手断了凤泽帝的后路,又断了慕容决的念想,今夜势必不会罢手。
“带我回去。”顾不得被酒水沾湿的衣服,娄阡陌起身离开。
殊不知她离开后,身后两个黑影从墙壁处走出,站在前边的黑衣人淡淡的看着娄阡陌离开的方向眼中划过一丝痛色,很快便被冰冷掩藏。
慕容决阴沉着脸,一步步沉重的走向贝慕白,此刻的他几乎已经失去理智,满心满眼都是方才研贵妃痛苦的脸和身下不停流下的鲜血,方才的场景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心口,痛不欲生,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她与她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活下去,可是如今全都没了。
“痛吗?那么一个小小的尚未成型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慕容决你痛吗?”看着慕容决一步一步的走到身边,贝慕白直直看向他嗜血的眸子残忍的
笑道。
“贝慕白,你够狠,你让我的孩子活不了,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得死。”绝望一般瞥向被顾辞轩扶过来的娄阡陌,眼中嗜血的光芒更甚,今夜就算是倾尽所有,他也要为他的孩子报仇。
一闪身朝娄阡陌袭去,贝慕白还未反应过来,慕容决已掠到娄阡陌身前,顾辞轩连阻止都来不及,怔怔的看着慕容决伸来的掌朝娄阡陌袭去,眼看着慕容决的掌已经到了娄阡陌面前,一阵古怪的声响响起,慕容决“嘭”的一声跌倒在地,浑身蜷在一起,已经伸不出手,狰狞的面孔狠狠瞪着娄阡陌,似是不甘,紧紧伏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贝慕白掠到娄阡陌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稍稍送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和颤抖的手展现了他方才的紧张与害怕。紧紧握着娄阡陌的手,将她拉着后退几步,皱眉看着慕容决蜷在地上狰狞的样子,听着古怪的声响,似是笛声在控制着慕容决,方才是这声音响起时慕容决才突然倒地,若不是这个声音,他真的不能阻止慕容决,那后果难以想象。循声看向四周,这个声音飘忽不定,辩不清方向,这个声音太过可怕,
可怕到可以控制一个人,到底是谁会帮他,这个声音为何会分不清方向?
贝慕白朝泽言使了一个眼色泽言立刻消失,只是在泽言还未出大殿,笛声已经消失,慕容决慢慢站起身,眼中的嗜血光芒依旧不减,只是没有再出手,恨恨的看着贝慕白。方才的笛声是谁吹的他很清楚,萧奕给他的毒并不是一种毒药,而是种下了蛊虫,他体内的蛊虫每月需要萧奕的血来喂养,而萧奕也可以控制他,方才是萧奕吹响笛子让他遭受蚀骨之痛,萧奕来了,方才是阻止也是警告,他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