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再次望向谷殇,眼底尽是祈求之意。
“请将军看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上,救救老奴吧,六小姐会把老奴给处死的。”
娄阡陌一直冷眼看着她,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再挤出几滴眼泪,这样的戏码自己见得多了去了。
想要再次阻止也没有时间了,更何况他身边没有能抓的东西,眼睁睁地看着朱伊抓紧她的肩膀,手慢慢移到她的下巴那里。
“娄阡陌,你……”
谷殇气得跳起来指着娄阡陌的鼻子,然而依照娄家姐妹护短的个性,她们偏就相信娄阡陌做的都是对的。
“二姐夫,你现在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地指责六妹妹,到时候如果真是乳娘害的二姐姐,你要怎么选择?”
娄辛茹的话把谷殇怼的无地自容,他这样说是因为知道乳娘的为人。
一开始乳娘确实是对阿语有些不满意,但是阿语对他的确是真心实意,在他们双方的努力之下,乳娘慢慢地接受了阿语。
而且上次阿语不舒服的时候,还是乳娘一直在照顾她,所以谷殇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乳娘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在他想开口争辩的那一瞬间,朱伊已经摸到了她
下巴上,人皮面具的缝合处,勾着唇角就那么用力一扯。
随着一声被撕碎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扭头向朱伊那边看去,见到眼前一幕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这还是刚刚她们看见的那个乳娘吗?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妙龄女子,不说倾国倾城冷艳不可方物,但至少也是个相貌清秀的姑娘。
一头青丝随意扬在肩头,眸子里皆是满腔恨意,哪有方才求情时的可怜与悲戚。
头颅高高地上扬着,不可一世的样子为她增加了神秘感,自从把她的真面目揭穿之后,便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朱伊的手里还握着人皮面具,看到面前这女子长得还不错,惊叹的同时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只不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小姐,这是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竹筒,里面好像养着几只蛐蛐。”
朱伊将人皮面具和竹筒一齐奉上,站在她旁边等着给出一个结论。
娄阡陌对人皮面具,或者易容这方面没有太多了解,不过江湖上确实有这种组织。
其实说到底她这张脸也是易容的,只不过自己的动作比较小,仅仅只是隐去眉间的朱砂而已。
“二姐夫不妨好好瞧瞧,
这面具的样子是不是照着乳娘的模样做的?”
她随手将人皮面具往谷殇那里一丢,仔细琢磨起自己手里的竹筒来。
这里面真的如同朱伊说的那样,就是简简单单地装了几只蛐蛐吗?
为什么她表示很怀疑呢?
娄阡陌正要打开竹筒瞧一瞧,却无意间瞥见那女子的笑容,便悄悄地让朱伊上前去,自己则拾起刚才用剩下的夕娄花。
朱伊走到她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捏紧她的下巴,就这样随手一扭,便能听到骨头脱臼的声音。
她微愣着下巴不能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娄阡陌,带着满眶的愤恨和不甘。
要是现在她能够随意动弹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扑到娄阡陌面前来,掐着脖子要给她报仇。
可是娄阡陌完全没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先是将竹筒揭开一个小口子,迅速把夕娄花给放进去,顺带着摇了摇竹筒。
“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干什么,整个大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夕娄花能够镇得住蛊虫。”
谷殇接过人皮面具看了好久,不得不说她的仿冒技术是真好,就连皱纹和皮肤都能做得一般无二。
不过将军府里只能有一个乳娘,如果她
一直在假扮乳娘的话,那真的乳娘又在哪里呢?
“你是不是把乳娘藏起来了?”
谷殇看着那女子问出这句话,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难以平复心情的,目前乳娘还下落不明,万一遭遇不测了该怎么办?
然而她的下巴刚被朱伊卸下来,现在就是想用力气都难,更何况是开口说话,想回答谷殇的问题也不可能了。
其实这一点娄阡陌也颇为疑惑,将军府的下人都是住在一起的,就算乳娘单独辟开一间房,但是想藏人总会被发觉。
她绝对没有本事把人弄出府去,人多半就藏在她的房间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二姐夫不如带几个下人,去乳娘的房间到处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把乳娘给救出来。”
人皮面具要做到很精细,要么就用那个人的脸皮,要么就会在那个人脸上灌一层蜡,这个人皮面具的做法比较契合后者。
所以说乳娘存活的几率很大,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在事成之后下毒手了。
谷殇起初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娄阡陌这么轻易,就能找出藏在将军府的奸细,急急忙忙打发人去乳娘房间里找人。
对于娄阡陌的神机
妙算,她不管见识过多少世面,总归还是有些难以释怀的,毕竟这样的人实在不多。
她的印象里主子就是一个,不管看到什么东西,只要看一下表面的迹象,就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