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师父。”师兄弟三人赶回师门,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拜见掌门师父。
“佟海沈岩柯北,你们回来了。”两鬓略有些许白发的威严中年男子看着眼前拜倒在地的三个得意弟子,眼中是深深的欣慰。
“这次回来晚了,都是弟子沈岩路上不慎跌落山崖,这才耽搁了大家的行程,还请师父不要怪罪。”沈岩自知这次任务简单,路上却拖了许久,唯恐佟海说出柯北贪玩一事受师父责怪,索性主动请罪。
“佟海已经传信回来说过了。这事不怪你,还需好好养伤才是。”周英并没有责怪,却在话说完之后了然地看了柯北一眼,“柯北,虽说这次是我允你去寻沈岩的,不过你答应过为师的话,可别忘了。”
“师父,小北知道。小北以后会好好练功的,绝不辜负师父期望。不过师父,你就让沈师哥来教我嘛,沈师哥耐心,有他陪,我会练得很快的。”柯北看见师父周英的脸色不豫,却毫不畏惧,反而笑嘻嘻地凑上来,伸手替师父捶肩敲背,语气里全是亲昵和撒娇。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会赖,这回为师可不能再惯着你了。你就跟着大师兄好好练功,他会替我督促你的。至于你沈师哥,我另有事要他办,可没空陪你玩了。”周英眯缝着眼,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柯北的服侍,却并不妥协,“佟海,柯北的剑你可得好好教,别让人以后说我们浣剑宗出来个废物。”周英的话说得很重,柯北和佟海都是全身一震,立即不敢造次,低头称是。
周英又嘱托了师兄弟三人几句,挥手让其余两人下去,独独留下了沈岩。周英细细打量了垂首立在一旁的心爱弟子半晌,才出口问道:“这次你在毒医门后山养了几天伤?”
沈岩闻言一凛,浣剑宗和毒医门是多年宿敌,自己哪里不好去,却偏偏绕道毒医门,还好巧不巧在那附近受伤,失踪了几天,实在是不得不令师父起疑。斟酌了一会,沈岩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师父既然开口,想必已经有了十足把握。
“是,弟子也是后来才知那处竟是毒医门后山。”
“你在那附近遇到个人?”周英见沈岩并未隐瞒,心下稍安,其实他也不愿怀疑自己养了多年的心腹弟子会有可能是毒医门安插的细作。可浣剑宗的人没事绕道毒医门,还在那附近失踪数日,期间还与毒医门人来往,这实在太过反常。
沈岩全身紧绷,这事只有那天一时欣喜对佟海和柯北说漏了嘴,可师父又是怎么知晓的,难道是佟海提前汇报。可为什么佟海要做这样的事。沈岩不敢再想,躬身回话:“是的,弟子刚落崖,脚伤疼痛难忍,确有一人路过,给弟子敷了药。不过弟子当时神智混沌,具体情形记不分明,醒过来时,那人已走了。”
“这么说,你没看清对方是何人?”
“是,弟子不记得了,想必是山间偶尔经过的猎户。”沈岩越发恭敬。看来自己还是欠考虑,一门心思急着找弟弟,却没细想自己的身份贸然接近毒医门会招来多少猜忌。想必当时小刀对自己也是诸多疑问吧,不知他到底是否知晓自己浣剑宗弟子的身份呢?
“猎户?你可知那是毒医门的后山,满山遍布毒虫毒瘴,不带毒的活物几乎没有,连山间空气多吸几口都会中毒,哪里来的猎户。”周英半是试探半是警告地说道。沈岩的回答如若作为一个细作,那简直是漏洞百出,看来的确是误闯。周英心下稍安的同时,却又打算再试探一次。
“啊?都是毒?那弟子怎么……”这回沈岩的惊讶倒不是假装的,他是真不知道。想到自己吃下的诸多山鸡野兔,看来都是小刀的功劳,不然自己早被毒死多次了。沈岩心中一暖,看来小刀的确已经把自己当作了朋友。
周英看沈岩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重又和颜悦色起来:“想来是你所处之处不算深入,又因脚伤不得动弹,只能吃干粮之故,所以中毒不深。没事就好,回头找个郎中瞧瞧,祛祛余毒。”
沈岩自然不敢说自己吃了多少山珍,低头应了:“师父教导得是,那毒医门可真是邪戾。”
“毒医门中虽说也有医门,可多年来都被毒门掌控,行事邪厉,总不是正派。何况他们练功的法子,那真是邪门歪道,令人胆寒。我们正道弟子,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切不可结交歪门邪道。”周英对沈岩的怀疑去了大半,这回看自己的得意弟子,又怎么看怎么顺眼起来,少不得要好好提点一番。
“谨遵师父教诲。”沈岩深深懊悔自己行事鲁莽,平日里一门心思全想着黑衣人,却没想到自己的门派是武林正道第一大派,却也是个最死板的地方,差点因为自己肆意行事惹来大祸。现在自己羽翼未丰,连武功都尚未练成,这种时候要是和师门闹翻,绝对没有任何好处,更别说刚还接到黑衣人指令,要谋夺这浣剑宗的下一任掌门呢。沈岩衡量了一番厉害,背上顿时细细密密地出了一身冷汗。
“你也别怪我多嘴,为师也是担心你。你也十四了,三年后就是五年一度的门内试炼大会,只要你过了关,就正式出师,可以下山闯荡了。为师也是怕你在这之前被小人所骗,走了歪路。这本剑谱你拿去看看,小心着点练,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为师。记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