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不太平,不知何时起,京中传出一个传言,说如今的太子殿下并非先帝亲生。
“太子殿下和先帝、太后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都是胡说八道!”
“那你说,太子要真是先帝的血脉,太后为何那么不喜欢他?那可是她亲儿子,哪儿有做娘的这么不喜欢自己儿子的?这里面要说没点儿什么事儿,我可不相信。”
“那也不能这么乱猜啊,说不定有些别的原因呢?再者说了,太子殿下若非先帝亲生,先帝为何还要册立他为太子?”
“这还不好说,先帝并无其他子嗣,这偌大的皇室总不能无人继承,好歹是从小养起来的,只能暂时立为储君了。
“我还听说,太子殿下早年被送往北斗神宗,就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被先帝特意送出去的。”
“你这……无凭无据的,我不相信。”
“怎么无凭无据了?你看太子殿下回来这么久了还未登记,就是太后从中拦着,就等着小皇子再长大些让他继位呢。毕竟小皇子才是先帝血脉。”
“……”
“姑娘,您要的点心打包好了。”
瑶光站在柜台前,闻言回过神来,露出个笑,“多谢。”
伸手接过食盒,往外走的时候还想着方才听见的传言,这传言传出来有些时日了,最初也没什么人相信,只当个笑话听过就算了。
毕竟就萧景迁那酷似先帝和太后的脸,也不会叫人怀疑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儿。
直到太后领着萧靖佑频繁现身。
又是去皇家园林散心,又是去佛寺参拜。
再假惺惺地表达了自己对先帝的思念,也是先帝喜爱,对外很是一副恩爱模样,百姓也以为两人情投意合,伉俪情深,她如此深情,大家也十分感怀。
百姓感叹二人感情之余,又不免觉得奇怪。
同是儿子,为何太后只领着萧靖佑,却不见萧景迁的身影。
虽然也有人觉得,萧景迁贵为太子殿下,忙于朝政没有时间,况且前段日子刚刚遭遇刺杀,在东宫养伤也合理。
这日,太后自皇家园林出来,一小太监以太子名义送了份礼上来,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将那份礼扔了出去。
此消息一传出去,结合最近京中传言,便更叫人多信了几分。
一直跟在萧景迁身边的瑶光自然知道那小太监并非他的人,他也从未给太后送过什么礼,不过是太后和摄政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目的是想将萧景迁拉下马,扶萧靖佑上位。
被自己亲生母亲如此背刺,就为了偷情而来的野种,萧景迁这几日的心情都算不上好,再加上本就病着,瞧着更觉得脸色惨白的骇人。
瑶光本想他醒了就回菩提院的,现在也不好说了。
每日还得想着法儿逗他开心。
生怕他染了郁疾。
这不,从安总管处打听到他喜欢吃松糕,但松糕是南方的点心,京中甚少有卖的,恰巧烟雨楼最近来了个江淮地区的师傅,最擅做松糕,特意给他买一份儿。
恰巧听见了那些传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这楼里的话头一转,说起了另一桩传言。
“这皇家可真够乱的,这么算下来,像摄政王没有子嗣反倒没有这些真啊假啊的麻烦。”
“那可说不好。你没听说吗,摄政王之所以没有子嗣,是因为德行有亏,早了天谴了。”
“啊?真的假的?”
“人在做天在看,做过的坏事儿老天可都记着呢,他一个子嗣都没有,鬼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如今还摄政呢,这朝政在他手里,指不定会败坏成什么样儿呢。”
“这么看来,我倒宁愿是太子殿下摄政。再怎么说太子殿下仁德是咱们都看在眼里的,血脉再怎么变,只要对百姓好不就好了?”
“那倒也是……”
……
摄政王府。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花瓶桌椅倒在地上,摄政王尤不解气,又一脚踹翻了边上的琉璃玉屏,碎裂的玉石飞溅起粉尘。
跟着进来的管家吓了一跳,缩了缩脚。
“又有什么事?”
摄政王抬眼望去,京中流言四起,萧景迁的身世成迷引得人人探讨,他开心了几日,却不知怎的,这流言一转,反说起自己来了。
说他没有子嗣,还说他德行有亏,甚至不少人都开始不满起自己执政来了。
他连着好几日都睡不着觉,派人去查也查不到源头。
但想也知道是萧景迁所为。
可他没有证据,况且别的不说,他没有子嗣是实情,澄清都不知如何澄清,双眼气得通红。
管家有些害怕地低下脑袋,小心翼翼开口:
“是太后传来密信,说是南荣将军失踪了,请您帮忙寻寻他的踪迹。”
她的原话是没这么“礼貌”的,趾高气昂叫他办事,还威胁说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找不到人,那她也不会再帮他做戏,萧景迁那边,他自己对付去。
管家不敢说出原话,就稍稍修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