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盈盈回望过来,嘴角勾着,眼底却无分毫笑意。
太后心中一凛,眉头轻蹙,明显的怒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景迁依旧笑着,“没什么意思,只是孤瞧着他这双眼格外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南荣将军好似就是这样一双吊眼。”
“说来也巧,这南荣将军与母亲还是青梅竹马,听说当初已经私定终生,险些成亲呢。”
就被先帝强抢了过来。
“你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污蔑哀家清誉不成?!这就是你为人子女该说的话吗?!”
太后抬手,直接一巴掌呼了过来。
萧景迁动了动手,想拦着的,但余光瞥见瑶光担心愤怒的眸子,攥了攥手,竟没有动,任由那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用了不小的力,将他打得偏过了头去。
没一会儿,脸上就浮现一个手掌模样的红印子。
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
萧景迁用舌头顶了顶挨打的那半张脸,看着太后,笑了,“母后何必这般生气?清誉,也得您有才行啊。”
“我从前就好奇,同是您与父皇的子嗣,为何您对我与对皇弟的态度千差万别?我实在好奇,便叫人去查了查,没想到我这一查,倒是查到了不少好东西。”
缓步走到太后身侧,前面是一棵银杏树,让萧景迁想起长乐宫同一个地方种着的一棵结香。
结香,寓意喜结连理,当年帝后大婚之前,先帝专为她所种。
婚后日日照料。
不仅是那株结香,包括长乐宫中的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的,但太后并不承情,先帝驾崩后,连同长乐宫一起,都舍了去。
敛下眼眸,再抬起,眼中只剩了嘲弄。
“您也真是愚蠢,那等大逆不道的书信怎么还能留着呢?”
太后和南荣将军的书信被整齐地拜访在太后床头的暗格里,字里行间都是爱意,自然也包括萧靖佑的身世真相。
如他所想,是太后和南荣叙暗通款曲产下。
彼时,先帝还未亡故。
“你居然敢搜我的慈宁宫!”太后怒视着萧景迁。
那是她爱人递来的书信,太后不舍得丢掉,就藏在床头,日日翻读。
她知道这些书信若是被人发现定然危险,南荣叙也提醒她要烧掉,但她总是舍不得,想着她乃一国太后,谁敢动自己的东西。
不想萧景迁早就已经将书信拿到了手。
“没错,他是南荣的孩子又如何?我就是偏爱他,我就是不喜欢你又如何?!当初要不是他强迫,又不许我打掉,我怎么可能生下你这个孽种?!”
“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存在,我想了那么多法子把你摘掉,为什么你还活着?!你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就是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被人侵占的事实!”
“我讨厌你!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父亲,都让我觉得恶心!你是我一生的耻辱!我恨不得生啖你们的血肉!”
大约是已经被发现了,太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像个泼妇一般破口大骂萧景迁的父亲,咒骂自己的孩子。
在萧景迁问出仙灵山她是否和摄政王合作杀了自己的时候,她也直言承认,“没错。”
说完,又阴毒地看着萧景迁,“你怎么不死在仙灵山呢?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什么瑶光,和她死一块儿不是更好?!为什么你还要活下来?!为什么你不去死啊!”
她疯癫一般冲上来,那边桂嬷嬷发现这边不对劲。
距离远,她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太后那样子明显不对劲。
将快要被吓哭的萧靖佑交给沁玉,自己赶忙上前拦住了太后,“太后,太后您累了,咱们回去歇着吧。”
歉意对太子殿下点了点头。
“太后这段时间担心太子殿下的身子一直没休息好,说了什么话请殿下勿怪。”
萧景迁没什么反应。
“既然母后身子不适,儿臣先行告退。”
桂嬷嬷不敢拦着。
萧景迁出了慈宁宫,安总管想着给两人制造二人空间,早早就离开了,如今宫外只剩下瑶光和萧景迁。
站定脚步,眉梢微敛,挺拔的肩膀垮了下来。
垂落的发丝遮挡眼底的神情,脸上的红色巴掌印依旧明显。
瑶光看着心疼,忍不住现了身。
“你……”
抬手想去拉他的衣袖,被萧景迁一把抱住了,瑶光下意识挣扎,萧景迁:“让我抱一下好嘛?”
声音低落,似乎还带着哭腔。
瑶光一下就心软了,听他似是怕她不同意一般,小心翼翼又补了一句:“一下就好……”
她到底是不忍心。
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她是习武之人,也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况且只是抱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抱就抱吧。
感觉她没有继续挣扎,萧景迁轻轻勾了勾唇。
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啊,瑶瑶。
这样,可是会让我忍不住……继续骗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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