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摆了四五张桌子,正中央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光头男人,半敞着膀子,黝黑的肌肤上,一道伤疤横亘了大半个胸膛。
他的额头,还刻着“恶”字。
这是东陵国的一种刑罚,只有大恶之人,犯了大罪才会实行黥刑。
屋内其他人对他颇有忌惮,显然便是这屋内领头的人。
光头“哈哈”大笑了两声,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曼曼的跟前,摸了摸曼曼的脑袋,“好!干得好!等这票结束,老子给你多赏你几两银子。”
曼曼:“谢谢大哥。”
光头转头,视线扫过在场的兄弟,最后点了两个看着最机灵的,道:“今晚就你们两个给你我去,到时候给我机灵点儿,别叫人发现了。”
两人忙点头,“大哥放心,咱们肯定小心着,不会被人发现的。”
“再说了,咱们可是有隐身衣的,那群人再怎么能耐,也发现不了我们。”
光头想着也是。
毕竟这事儿他们常干。
以往也不是没有能人异士过来,但无论是侠士还是修仙之人,最后还不是被他们偷得一干二净,一个都没发现吗?
听说这次来的都是几个小白脸,估计是出来玩儿的贵家公子哥。
这种人最是人傻钱多。
便是被偷了,也不会追究,反正自己钱多,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最爱偷这种人的,就算被发现了,几个小白脸,他们还打不过他们吗。
这么想着,便愈发放松下来。
期待着夜晚赶紧到来,好狠狠宰这群肥羊一通。
他们兄弟也许久没什么油水了。
……
进了客栈,瑶光便借口要休息。
实则是先前阵法损耗过大,如今身子还伤着,哪怕有灵泉水,也需要好好修养才行,往床上一趟,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时鸿雪从外面买了些当地的特色美食,当做晚饭,去敲门的时候,瑶光还在睡着,便没有过多的打扰。
钟黎和萧景迁则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回来看见时鸿雪,得知瑶光还在休息,便没有敲门。
时鸿雪将美食放在桌子上,问道:
“怎么样,知道这是哪儿了吗?咱们怎么回东陵?”
“这边是东陵国最西边,快到边境了,虽然还在东陵国境内,但回中原地区,还是蛮远的。”
钟黎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个像是馍一样的东西。
原来是在东陵国最西边啊。
难怪南疆那边已经入夜了,这边还是白日。
东陵国占地广袤,西边和东边差了两个多时辰,再加上沙城这边天黑得晚,这才导致他们来的时候,太阳顶晒呢。
不过起码知道现在在儿了。
“既然是在最西边,那么一直往东走就好了吧。”
钟黎点头应“嗯”。
“还有,听说这边最近新来了一群神秘的沙盗,偷了不少东西,却每一个人捉住他们的踪迹的,十分奇怪,你晚上小心着点儿。”
说着又拍了拍胸脯,“不过也没关系,晚上我跟你一起睡,有我保护你呢。”
被时鸿雪狠狠翻了个白眼。
直接收起了那些食物,“少吃点儿,不然我怕你晚上遇到沙盗跑不动。”
“诶诶……”
任凭钟黎如何挽留,时鸿雪还是回房间了。
钟黎难以置信,痛苦伤心,想要在萧景迁这边寻求认同感,“你看看,有他这样的吗?不就吃了他两个馍嘛,至于这么小气嘛!”
萧景迁懒得搭理他。
直接下了逐客令,“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
“如果看他不顺眼,可以去揍一顿,如果你打得过的话。”
单打独斗肯定是打不过的,不过钟黎身上有不少小玩意儿,真要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他撺掇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钟黎瘪了瘪嘴,往外走的时候,看见萧景迁走到窗口。
打开窗户,抬腿,一条腿支在窗沿,坐在了窗台上,向外望着头顶的月光,仿佛开窗只是为了看月亮。
钟黎却是一挑眉。
揶揄地笑了。
“哟,这是准备英雄护美啊?这一整晚你就准备在窗户上过了?”
要知道,他可从来没什么赏景的习惯。
不解风情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又怎么可能会在大晚上的看月亮呢?
再联想到他们打探来的消息。
怕不是担心那群沙盗对瑶光不利,所以特意守着吧。
毕竟他们的屋子挨着,开着窗户,隔壁房间有什么声音他也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但这话,他是不会承认的。
强自镇定地瞥了眼钟黎,眼神警告。
“你很闲?”
耳朵尖却悄悄的红了。
外面已经暗了下来,钟黎没看见他红透的耳尖,但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强装的镇定,笑得愈发欢了。
“啧啧”了两声。
摇了摇头,“没想到啊,咱们的太子殿下还有这么怜香惜玉的时候呢,这要是让你从前的那些爱慕你的大家闺秀知道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