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时,瑶光又问了关于那摄政王的事儿。
“东陵国不是有储君吗,为何立了摄政王?”
一般只有没有储君,或者储君年岁尚小的时候才会设立摄政王,再者便是皇权没落,大权旁揽。
可东陵国的储君年岁正好。
至于后者……
瑶光虽然对东陵国的形式不怎么了解,但在萧景迁口中,他的父亲是个强权的人。
这样的人,怎会容忍大权旁落?
若非这两种情况,又哪里来的摄政王?
听耶律寻如解释了,瑶光才知道,如今的摄政王,乃是皇室宗亲,先帝即位时册封亲王,赐封号“恭”,寓意恭顺。
大约当时便瞧出来他心思不纯了。
前几年,天子驾崩,恰巧太子失踪,朝臣群龙无首,最后便推了恭亲王出来。
储君虽然失踪,但生死未卜,恭亲王无法继位,便只摄政。
“如今他在东陵可谓权倾朝野,并且暗中与躲过势力都有所牵扯。”耶律寻如又补充了一句。
意在昭示其狼子野心。
瑶光反倒是关注起另一件事情来。
萧景迁失踪了?
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他自己暂避锋芒?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担心的,毕竟自己此番下山就是为了他而来。
不过她手上的姻缘红线依旧完好,想来他没什么事儿。
至少性命无虞,便也稍稍安下心来。
原本对于这位东陵摄政王,瑶光是想暂避,如今倒是起了些念头,想要会会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和时鸿雪走在街上,瑶光买了两串儿糖葫芦,递了一串给时鸿雪。
随口问道:“阿雪师兄,你方才看见什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时鸿雪敛着眸子,默了默。
“瑶光,我刚才……好像看见我大哥了。”
风,静静吹过,四下的行走的人好似一下子定了下来。
又好像隔着许久,热闹声很慢很慢地传来。
婴儿啼哭,妇人轻哄,打趣的年轻男女,约莫是刚成婚的小夫妻,还有起了矛盾的客人和摊主,或看戏或劝说的旁观者……
杂乱地聚在耳中,瑶光看见时鸿雪转头看过来,申请严肃地开口,“就跟在那东陵摄政王身后。”
瑶光轻缓地眨了下眼,半晌才开口:
“你,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她记得,一号包厢里确实还有个人,就站在东陵摄政王身后,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袍,负着双手。
只是他脸上戴着面具,病看不清长相,瑶光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经他提醒才想起来。
蹙着眉,想将他与记忆中的身形比对。
可到底过去多年了,她哪里还能记得清楚。
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想了许多。
譬如他为何会跟在东陵摄政王的身后?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再往深一层想,那恭亲王能够顺利登基,是否与他有关?
甚至萧景迁的失踪,是否与他有关?
若只是摄政王,瑶光相信自己能够保持冷静中立,可若是其中再牵扯了时瑞昱呢?
便是自己能保持冷静,但时鸿雪呢?
时鸿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毕竟那么多年了,只是觉得眼熟罢了。”
可他们是亲兄弟啊,便是多年未见,真的就认不出吗?
“瞧你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就算他真是我大哥,那也只关系我,你该做什么照旧去做便是。”
语气轻松地将手中的糖葫芦往她嘴里一塞,堵住了她的嘴。
瑶光咬了一口山楂。
裹着糖衣的山楂,甜丝丝地泛着酸,吃到最后,不知是不是坏了,倒被她吃出了些苦味儿来。
不由得皱着一张小脸儿,怨愤地看着那串糖葫芦。
“这老板真黑心,坏了的山楂还拿出来卖……”
引来时鸿雪一阵轻快的笑。
……
耶律寻如想要东海鲛人,却也知道东陵摄政王的实力,不到必要关头,并不想真的与之对上。
是以拍卖会的次日,便领着耶律大器去了东陵摄政王如今下榻的地方。
租了靠近城主府的一处大宅子,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不少人,正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拜访是假,都和耶律寻如一样,冲着东海鲛人来的。
“诸位稍安勿躁。”
门口站着一管家,只是瞧那姿态,像是个公公。
当然,也无人关注这无伤大雅的小事儿,无论是公共还是管家,对他的态度都很是恭敬,“这位管家,早闻摄政王殿下大名,仰慕已久,不知可否见上一见?”
其中一人出声询问。
至于这话中真假,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在那管家也并不在意这话真假,依旧眉眼含笑。
“大家别急,我家主子知晓各位来意。他昨儿恰巧得了异宝,准备明日在府上举办一场宴会,邀城中豪杰一共赏宝。”
“自然,我家主子也非小气之人,宴会上,将会分下鲛人血肉,与诸君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