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不想离开您。”
宗门门口,时鸿雪拉着扶摇的袖子,满脸委屈。
一想到要离开师尊,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便觉得格外难受,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浸了水一般,眼尾都往下压了压。
若是有狐狸尾巴,此刻必定已经伤心地拖到地上了。
美人伤怀,总是格外惹人生怜的,偏偏扶摇是个狠心的,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既然是宗主的命令,早去早回吧。”
说罢,又叮嘱了他一句,“瑶光年岁尚小,剑术也才初学,届时在外面,你与倩云多看顾着些。”
瑶光没想到师尊还会特意提醒,险些都要感动了,便听她继续道:“即便在外,也不能松懈。”
瑶光:……
终究是错付了!
扶摇又叮嘱了两声,任凭时鸿雪如何言说,叫他下山已是板上钉钉了。
临行前,瑶光抱了抱扶摇的腿,“师尊,我会想您的!”
时鸿雪在心里骂了瑶光不知多少回,别看她年纪小小,但心机可不小,是惯会在师尊面前装乖讨巧的。
一边心中抱怨,一边瞧瞧往师尊的方向挪,也想在出去之前抱她一回,被受不住他磨蹭的倩云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师尊,我们就先走了。”
扶摇点了点头,倩云便拽着时鸿雪下了山。
“倩云!你放开我!没大没小的,我可是你师兄,有你这样对你师兄的吗?等我们回了山上,看我怎么回禀师尊,叫她罚你!”
倩云都当做没听见,到了半山腰就松开了他。
时鸿雪最是在意自己的形象,整了整衣服,口中还在不断絮絮叨叨。
“宗主也真是的,不过就是去找个人而已,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一起去,有倩云你一个就够了,我就该在山上陪着师尊。”
“现如今扶摇殿只剩下师尊一人,也每个人陪她说说话,万一她渴了饿了怎么办?没人陪她说话无聊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回去!”
扭头就想往山上走,倩云跟在他身后,手中长剑出鞘,白色的剑光映在他的脸上,时鸿雪顿下脚步。
撇了撇嘴,愤恨地回头。
继续往前走,一张嘴也不带停的,张口闭口都是对倩云的不满。
一会儿会说她“不尊师兄”,一会儿说她“暴虐”。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的,整天打打杀杀的,哪儿还有个姑娘家家的样子?”
明明扶摇也是这样,他却从不说扶摇半句不好。
倩云早习惯了自家师兄这欢脱的性子,只当做没听见,可天机长老却听得厌烦,仿佛夏日的蚊虫,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他实在没忍住,直接一个禁言咒落下,时鸿雪便连开口都不能了。
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到罪魁祸首,瞧见是天机长老,整个人蔫哒哒的不敢说话了。
就这么安静了一段时间,他又忍不住了,扯了扯瑶光的衣袖,眼神哀求,想叫她帮自己说说话。
毕竟现今天机长老唯一听的就是瑶光的话了。
瑶光看他可怜,同天机长老说了一声,又欠了两只烤鸡的债,这才解了时鸿雪的禁言咒,只是禁言咒刚解开,天机长老就瞥着他,“再多嘴,还封你。”
时鸿雪捂住了嘴巴,忙摇了摇头。
从齐云山往邺城的方向走,正好路过青山县。
算起来瑶光离家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她从未离家这么久,先前再齐云山同师兄弟们吵吵闹闹的不觉得,离着青山县近了,倒是有些想念了起来。
征得师兄师姐的同意,准备回家瞧瞧。
小半年的时间,三哥的酒楼已经开了起来,取名“天枢阁”。
天枢与瑶光同为北斗七星之一,一首一尾,遥相呼应,正如瑶光与家人分散,却又冥冥之中牵连彼此,灌注了对瑶光的思念。
瑶光只是看了眼这名字,便知其中含义。
心中也愈发想念地紧,拉着师兄几人快步进了酒楼。
半年前,这酒楼才刚有个雏形,如今已经成了整个镇子上最繁华的酒楼了,还未到吃饭时间,楼内已经人满为患。
小二给几人寻了个一楼偏僻些的位子,几人点了菜,小二记下菜色下去,时鸿雪这才转头端详起这酒楼来。
“你三哥倒是个有头脑的,短短半年就能将这生意做的如此红火,着实不易。”
时鸿雪世代经商,也是富硕之家,他虽从小于经商没甚兴趣,但到底耳濡目染,一眼便能看出这酒楼内,处处透着细节。
听闻她三哥如今不过总角之年,倒是比一些经商数年的眼光老练。
若是自家老爷子见了,怕不是要引为往年知己。
摇头浅笑,忽闻隔壁桌谈论起这家的老板,时鸿雪多听了一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
“青山县还有这么好的酒楼呢,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里面装修可是不错啊。”
“不过一个酒楼,也用得着你这么夸赞,就这样的酒楼,我若是想开,能开十几家。”
旁边那人赶紧哄道:“这是自然,谁不知道咱们周大少爷家财万贯,自然看不上这种小破酒楼的。”
“诶,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