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是么?(1 / 2)

“皇帝。”

太后开口。

元贞帝倏然回眸,愤怒的目光甩在太后脸上:“难道母后也要为白明微说情么?”

太后慢慢道:“哀家不为她说情,哀家只说理,要是皇帝听完,觉得哀家讲的没道理,那么哀家也不阻止皇帝。”

元贞帝咬牙切齿,从牙缝之中挤出几句话:“既然如此,那么母后便说吧!”

太后不急不缓:“皇帝,是否给镇北大将军一个辩驳的机会?就算要杀她,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杀。”

“到时候文武百官与北疆十万儿郎问起,才不至于连个前因后果都说不出来。”

“当然了,皇帝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事关重大,要是某个环节处理不清楚,届时被奸人所用,可就成为危及东陵安定的大祸患了呀!”

太后的话,元贞帝明白了。

太后这是告诉他,白明微就算要死,也不能让人拿到任何话柄,否则边疆一旦异动,十万大军说不定就杀过来了。

元贞帝再想让白明微死,他也不舍得搭上自己。

于是他开口:“白明微,太后求情,朕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你可别不识好歹,花言巧语说一些废话!”

白明微面色依旧从容,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她不紧不慢地行礼谢恩:“多谢太后娘娘,谢陛下隆恩。”

元贞帝的手紧紧攥住。

他牙关紧咬,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因此,他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待白明微开口。

实则是气

得说不出话。

秦丰业冷冷地看着白明微,心底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但转念一想,事到如今,白明微还能如何狡辩?

思及此处,他稍稍放下了心。

这时,只见白明微看向第一位开口的证人,长公主府那名掌灯的仆从。

她道:“掌灯的仆从必对时辰掌握得清楚明确,这才知道何时该掌灯,何时该灭灯,那么我问你,你看到我时,是什么时辰?”

掌灯的仆从当即回答:“是酉时三刻!”

“胡说八道!”白明微猛然扬声,“酉时三刻我还在长公主殿下的闺房,如何能出现在停放马车的附近?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我再问你一遍,你看到我时,是什么时辰?你敢以你的性命发誓么?你敢以你的亲族发誓么?”

掌灯的仆从明显有些慌乱,但很快,他又斩钉截铁地回答:“就是那个时辰,我没有记错!肯定没有记错!”

白明微又问:“你负责哪些区域的灯?”

掌灯仆从回应:“我负责殿下府上西边院子的灯!”

白明微道:“好巧不巧,今天我的确去过西边院子,我见西边院子一共有三百八十六盏灯。”

“你从酉时开始掌灯,按照掌灯的速度和每盏灯的距离来推算,酉时三刻,你还没有到停放马车的附近。”

“你说你酉时三刻见过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不用狡辩!你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一验证便知!”

掌灯仆从垂下头:

“我……我……”

显然,十分心虚。

元贞帝的手攥得更紧了。

而这时,白明微看向长公主府的马夫:“你说你看到我的背影,而当时你正准备把马车牵出来给我们用,马厩那边光线一定很明亮吧?”

马夫点头:“很是明亮,所以就算是你的身影迅速闪过,我也能清楚看到那是你!”

白明微又问:“那时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马夫想也没想就回答:“你穿的是玉色的衣裳!”

白明微笑了,唇角敛住的同时,猛然扬声:“错!我这身玉色衣裳是入宫路上换的。”

“因为我在勒马时弄脏了衣裳,为了不在太后娘娘面前失仪,所以向梅公公要了一身衣裳。”

“而我在长公主府,一整日穿的,都是月白色的衣裳。”

“月白色是淡蓝色,而我这身玉色是莹白色的,不管灯光明亮亦或是昏暗,它们的颜色都有着明显的区别。”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我,或者你看到的是别人!”

马夫连忙改口:“我记错了,我看到的,是月白色衣裳,不是玉色的。”

白明微冷笑:“你不是说你看得很清楚么?怎么会记错了呢?”

马夫语无伦次:“这……这……”

元贞帝顿觉不妙。

而秦丰业已然开口:“陛下!白明微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她引导证人改变证词,意图为自己脱罪,请陛下明鉴!”

元贞帝正要顺着秦丰

业的话开口。

太后发话了:“依哀家看,不是白明微有意引导,而是证人的证词经不起推敲,所以一旦深究就会漏洞百出!”

“镇北大将军,你继续问,哀家给你这个权利!要是你没有犯错,哀家自会还你一个清白,要是你犯了错,哀家饶不了你!”

白明微连忙谢恩:“多谢太后娘娘!”

秦丰业看向元贞帝,然而元贞帝也无可奈何。

毕竟他是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