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1 / 2)

两匹骏马踏雪出城,马蹄声急促,可策马奔腾的女子,却是那般镇定自若。

俞皎跟随在白明微身后,她肩头的伤几乎大好,如今已以白明微护卫的身份,重归军队之中。

而令她不得已把白明微从“庆功宴”叫走的事,便是军中将士因阵法太难,以至于打起了退堂鼓。

原来,那日阵法成型之时,白明微与卫骁彻夜秉烛,把详细的安排明列出来,于翌日练兵之时投入使用。

然而新奇的阵法,与还未拿到手的新型武器,使得将士们触不及防。

突然的转变令他们无所适从,这对新事物的陌生与对未知的迷茫,使得他们萌生挫败之感。

而那挫败之感,在消磨他们内心信念的同时,也在催生各种负面情绪。

白明微料到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但因为忙着准备迎接江辞归来,尚来不及解决。

行军打仗,从来都以士气为先。

如今江辞已归,她再也不能放任那负面情绪在军中滋长,一旦士气大跌,就算再妙的阵法与再精良的装备,也赢不回东陵失去的三座城。

马匹靠近校练场,昔日整齐的振袖之声,如今稀稀拉拉,再无那种整齐划一的压迫之感。

白明微下马,提着剑缓缓走向高台。

每一步,她都走得稳稳当当,并未因事态紧急而催快脚步。

她从来这样,除非生死关头,否则难见她情绪外露。

就算她此刻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她也并未因此乱了

阵脚,像往常一般镇定自若。

所以她的从容,向来都能感染他人,以至于只要看到她,众人的心便感受到安定。

她就像山,就算内里奔流翻腾似海,外表依旧岿然不动。

直到她迈向高台,原本因挫败而东歪西倒的将士,此时已矗立身形,抬头挺胸,笔直地立于她面前。

“见过大姑娘。”

白明微没有立即开口,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又将臂甲卸去,等到她纤细的身姿仅有一件坚硬的胸甲所保护时,她轻声开口:“适才,我去接悄悄潜入北燕为我们争取赢得胜利机会的弟兄们。”

顿了顿,白明微掀起眸子:“五百人,他们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练好手,无一不是身强力壮的人,最后归来的人数是,四百八十九人。”

众人面露喜色,很显然,他们觉得能从北燕人手中活着回来这么多人,已经是极好的结果。

当然白明微也这样认为,但如果可以,她更想一个兄弟都不失去。

她这么想,于是便这么说:“很高兴是吗?五百人还能回来四百八十九人,我们仅仅只失去十一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个损失都很小。”

白明微深吸一口气:“但是,如果这些人是别人仅有的儿子,那么于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而言,失去的便是全部。”

“战火之下,牺牲不可避免,但如果能避免,谁会希望看到鲜血与死亡?”

众将士面面相觑,都从

战友的眼中看到了沉重的情绪。

是的,于五百人而言,那十一人的确是小小的一部分,微不足道。

但于他们的妻子儿女而言,失去他们一人,便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庭。

牺牲,大家都知道无法避免。

但谁又敢说他想看到?

“来,今日我放下剑,卸去部分防护,你们与我对战,所有人必须全力以赴。”

白明微跃下高台,依旧是那副从容的姿态,云淡风轻的表情,淡漠无波的语气。

然而他们都知道,大姑娘越是这般冷静,则心底燃烧的情绪越激烈。

军令如山倒,命令无人敢不从。

众将士带着满心疑虑,立即如潮水般涌向白明微。

尽管受伤未愈且没有剑,就算身上防具被卸去只剩胸甲,白明微仍旧在无数前仆后继的战士手下游刃有余。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挨打将士倒地不起,许久不曾动弹。

一掌又一掌,掌掌拍飞,在战士们全力合围下,竟近不得白明微的身。

将士们越打越心惊,越心惊越溃不成军。

直到约莫两三百人被撂翻在地,众将士再也不敢前进。

然而白明微却脸不红气不喘。

她缓缓地走回高台,穿上俞皎递过来的臂甲。

望着满地打滚的战士,白明微并未急着说话。

待到一身盔甲穿着完毕,她捡起放置一旁的剑。

一抹寒光乍现,映着她冰冷雪亮的寒眸,在众人尚在好奇她想做什么时,只见她振臂一掷,利剑化作闪电刺

出。

剑身裹挟摧枯拉朽的雷霆万钧之势,势不可挡,最终钉在一棵大树上。

“轰隆……”

一声巨响,树干应声碎裂。

去势未减的剑,在击破树干之后,没进大树之后的巨石。

空中传来清越的呜鸣,剑身犹自颤/抖,久久不曾停歇。

众将士的神色,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与白明微并肩作战,他们见识过白明微的身手。

但当白明微成为对手时,那种云泥之别以及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