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搀扶小姐拜堂!”媒婆尖锐的嗓音如同利爪在挠人心。
倪欢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哭,嘴巴里被塞了布,袖子里的手也被粗麻绳反捆住。
新娘被人强行按下脑袋,拜天地,拜高堂,最后是夫妻对拜。这鸡也不听话,最后行完礼一个折腾,爪子掀开了新娘的头盖,
其他人没忍住笑了,柳叶梨花带雨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座上身为新郎官雁塔的二舅一时竟看呆了眼。
媒婆一声“送入洞房”打断了这场喧嚣,柳叶左右两个丫头架住她送她回房。走廊的灯是昏暗的,丫头手里的灯吹了又点,点了又吹,纵使柳叶哭着哀求她们,她们也还是毫不留情地送她进去了。
房间里没有点灯,门外面被扣上了,从里面无法打开,柳叶背靠着门,她在努力试图解开手上的绳,眼睛则始终盯着床上的男人看。
雁塔靠在硬枕上,他嘴唇苍白,连连咳嗽,知道这是自己的新娘子,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招呼道:“你过来啊。”
柳叶连连摇头,眼泪打湿了嘴里含着的布,她看着雁塔强撑着身子滚下床,那是爬也要爬到她面前。
关键时刻柳叶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她将嘴巴里的布取下,就算男女力气悬殊,她对付一个身体残疾的人也不会感到多少吃力。眼看雁塔就要碰到她,她一脚踹过去,雁塔吃痛,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柳叶本想趁着这会功夫逃出去,可这里不光门锁了,就连窗户也被人绑上了布条无法拉开。
折腾了许久后,柳叶放弃了,她找到一根棍子,然后窝在角落里形成自我保护,她不敢睡觉,怕雁塔又爬起来要对她做什么。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迷迷糊糊中柳叶看见有人破门而入,人还没清醒过来,王父就拿起一个鸡毛掸子往柳叶身上招呼!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让我儿子睡地上!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王父的声音要比昨夜那媒婆的声音更加刺耳,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往柳叶身上招呼。
外面有好多人在看好戏,柳叶纵使哭着求饶也无人理会,她被打得伤痕累累,不见得有人出声阻拦。
柳叶无父无母,不会让人心中有忌惮从而对她心软。她被人拖到外面去暴晒,王父不让人给她送吃的,就让她在这里晒个三时辰好知道教训。
柳叶叫得嗓子都哑了,她家穷,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莫名了,就因为自己在路上捡到了一个红包,人就被拉到这里来当新娘。
这里的人没一个在乎她来自哪里,都太自私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就不该捡的啊……
迷迷糊糊中,柳叶看见有人给她递了碗水,看见水,柳叶顾不上身上的痛,爬起来端起碗就狼吞虎咽地喝。
二舅怜爱地抚摸了她的头,道:“雁塔真是无用,也是可惜了你这位美人了。”
一碗水下去后,柳叶精神也好了许多,她注意到二舅越位的举动,连忙往后缩了缩。
“我求你别碰我……”她害怕二次挨打。
二舅温和地笑了笑,轻声细语地道:“你别怕,在这里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
柳叶听到这句话眼睛微亮,她试探性道:“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二舅面色不变,依旧笑道:“当然可以。”
“白天里人多口杂,这样吧,晚上十二点,你到后院去等我,放心,今晚我不会让他们锁你门的。”
“真是谢谢你!”柳叶激动地流下眼泪。
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二舅走后,惩罚时间也结束了,王父派来人拉着她到大堂去听戒,新媳妇入门第一天,得知道家里的规矩。
为了不让他人察觉到异常,柳叶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们,任由打骂。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了,根据二舅说的地方和时间,柳叶悄悄来到后院。
时间一到,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柳叶吓了一大跳,她猛地挣脱开男人,抬起手上的灯看,是二舅。
“您……您别这样……”柳叶一步步后退。
“怎么啦侄媳妇?”二舅不再伪装,他搓着手往前走,笑容可怕,“你不是想我来想得要紧吗?”他说罢就扑了上去。
“啊!”柳叶吓得尖叫,手里的灯也掉了,她连滚带爬地往外逃。这种时候她没想太多,只是一个劲儿喊,好不容易碰见人了,她刚想说明缘由,却被这管家老头一巴掌打翻在地。
“竟敢勾引我们二爷……来人!抓起来等咱东家来审问!”管家老头一声落下,柳叶就这么被人绑了起来,为防她大喊大叫,嘴里还塞了布。
紧跟而来的二舅见肉没吃成,心中暗暗可惜,也顺着这出戏演了下去。
“是啊侄媳妇,你该一心扑在我的好侄子身上,而不是我……在我这里不成,不知道下一个会找谁呢。”二舅冷哼一声。
“呜呜呜!”柳叶拼命想说话,结果丫头把她嘴里的布塞得更紧了。
粗汉将她抗在肩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大堂走去。
在这个年代里,不守妇道的女人是会被浸猪笼的。
王父就这么随便盘问了几句,只是过个排场,便命人将柳叶塞进一个笼子里,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