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心里咯噔一下。
荣飞猜到她的疑虑,道,“奴才假装巡夜的家丁吓走了她,她并未发现您。”
“奴才不放心,又让人跟过去打探,确定是三小姐吩咐她盯着咱们院子,您这么晚出去她便偷偷跟上了。”
荣飞说完也觉后怕,“是奴才不谨慎,没早点发现她。”
叶蓁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叶雪没发现那条帕子就什么都好说。
“她在内院好走动,你多有不便。况且我身边幸亏有你,无须自责。”
荣飞跟了叶蓁多年,还是头一次犯这种错,要不是叶蓁安排他悄悄跟着,怕是发现不了红螺。
叶蓁呷了口茶,努力将脑海中李煦安的模样和言辞忘掉,既然红螺发现自己去了西院那边,她不得不防。
红螺告诉叶雪,叶蓁半夜孤身一人去了西院。
叶雪眸光一亮,“你没看错?可知道她见了谁,说了什么?”
红螺缩了缩肩膀,“那会儿刚好有巡夜的家奴过来,奴婢不小心踩到石子被发现就匆匆离开了。”
怕叶雪生气,她急忙又道,“奴婢怕二小姐发现。”
叶雪刚涌上来的一股气被这句话打散,那日她把叶蓁扶到李煦安房间,虽然叶蓁说割腕放血挨了过去,但她不信李煦安会不知道!
叶蓁半夜过去,两人必有什么!
晚上,李乘歌从叶蓉房里回来,眼里还爬着红血丝,心情不好,见叶雪只穿了一层白纱,他凝眉道,“蓉儿是你长姐!她现在病成这样,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叶雪吓了一跳,往日他喜欢得不得了,今儿也不知道叶蓉和他说了什么,一进来就发脾气。
“奴婢愚笨,是奴婢不好。”
她随手抓了间外衫笼上,与其说她识相,倒不如说她太了解李乘歌这个人了。
“其实我一直想去看长姐,可也知道正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她生气,怕她见着我情绪激动,我才躲着不过去。”
她眼里有了泪,双手抓着李乘歌小臂,“将军,长姐是不是···”
果然,李乘歌涌上头的火气再也没发出来,见叶雪小心翼翼看过来,他于心不忍,抬手帮她抹掉眼泪,“是本将军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的。”
叶雪将脸颊放在他掌心,大大的杏眼一眨,端得是懂事听话,“若将军心里能痛快些,奴婢不怕。”
李乘歌想抱她,手都伸出去了,最后却把人推开了,叶雪直觉不好。
叶蓉今日醒的时间多,她也没再提别的,只回忆了两人一路走来的不容易,点点滴滴都让李乘歌心如刀绞。
“本将军今儿不在这儿了,你先睡吧。”
李乘歌已经很累了,却突然说要走。
叶雪想都没想把人拉住,见他看过来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忙道,“奴婢今日去求了二姐姐,可惜她气得厉害不肯原谅我。”
李乘歌没听心再听这些,正要甩开她的手,叶蓁又说,“但我仔细想过,二姐姐那么喜欢将军,就算再生气也舍不得冷落将军这么久,怕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乘歌眉头挑了一下,示意她说下去。
叶雪眸底划过一丝狠辣,他今日狠心不在这儿过夜,却听到叶蓁的事还能留出耐心。
叶雪本就没什么依仗,这下更恨了。
“我那日将二姐姐扶到宝月楼里,想来二爷不在,她才割了腕子。二姐姐生得好看,那副样子若是被瞧见了也不好。”
李乘歌喜欢叶蓁那张脸,但无法想象她的床榻上的模样,听叶雪这一说,心里忽然生出些不痛快。
“今日,二更天那会儿,二姐姐孤身一人去了西院。奴婢想求将军,二姐姐必是有什么难事,请将军念在她多年对您的情分上,帮帮二姐姐,也算是奴婢恕罪了。”
李乘歌脸色微沉,小宴那日李煦安并未去前头招呼宾客,应当是在宝月楼,那他是不是见到了叶蓁动情的样子···又或者楼里别的道士撞见了?
叶蓁性情大变,又半夜去西院···
李乘歌回到书房就让近卫去查。
想到那日叶蓁冷冰冰说,“你就没想到我是宁死不想伺候你?”
她是他的人,不想伺候他,想伺候谁?
翌日一早,李乘歌去承恩院碰到刚为叶蓉施针出来的李煦安,蓦地想到叶雪昨儿说的话,下意识把人拦住。
“煦安已尽力,嫂嫂只怕过不了午时了。”
李乘歌眉心一锁,“生死有命。”
“兄长能想开就好。”李煦安见他还不肯让路,“兄长还有事?”
李乘歌四年没见他,现下才觉得他长得比自己还略高些,只是身子太单薄,气质又清冷,也不像小时候爱笑。
也幸亏他修道,无心参政,定远侯的爵位怕是轮不到他。
“小宴那日,叶蓁喝了酒不舒服,在你楼里歇了一会儿,你可有见到她?”
李乘歌细细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微妙的变化。
李煦安清军的眉眼始终如平静的湖面,一丝波动都没出现,他似乎诱惑李乘歌这么问的目的,不紧不慢道,“兄长是怪我没及时帮二小姐治伤?”
李乘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