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咬牙,“不知廉耻的人是二姐姐吧。”
“你借着给将军送披风,故意喝那么多酒勾引将军,不就是想逼将军与你完婚。”
她还不忘替李乘歌诉苦,“将军喜欢谁不喜欢谁都由他自己定,你就算是名义上的侧室夫人,那也是妾,妾室不可媚惑夫君。”
“二姐姐贤名在外,这么做简直有损叶家脸面。”
叶蓁心底冷笑,叶雪这蠢货也没白重生。
她不紧不慢道,“这话谁说都行,唯独三妹妹不行。”
“你自己无媒无聘与姐夫苟合,从你口中说出叶家脸面这四个字,简直可笑。”
叶雪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自知理亏,何况今日目的也不是与她们论对错,而是让李乘歌心疼自己。随即又含泪低诉,“我···”
”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担心将军而过去询问,更不该心软搀扶将军。”
“是我不知检点,我···”她紧咬下唇,“我没脸活了!”
不出意外,她挑了李乘歌所在的方向撞墙,毫无疑问撞进他怀里,“让我去死。”
“你冷静点。”李乘歌口吻沉了两分。
叶蓁冷不防讥讽,“做都做了,何必来寻死觅活这套。”
李乘歌眯眼打量叶蓁,碧青色纱衣,流云髻斜插一排小米珠花钿,右手边的蝴蝶步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
他承认叶蓁是个美人。
打理内宅的能力不输叶蓉,他回府这一月处处伺候的都很好,就是很死板!他几次想同她尝禁果,都被她以叶蓉在病中为由拒绝。
李乘歌在边关憋了四年,他心里的妻子只有叶蓉,叶蓁再好也是妾。妾就是要玩乐的,可叶蓁却端着架子。
不过她此时脸色苍白,眉眼含怒,倒让他有些心痒,“罢了,是本将军糊涂,今晚本将军就去蓁儿房间。”
“你和蓉儿都别生气了,叶雪也是你们姊妹···”
他难得放低身段哄人,可叶蓁满脸嗤笑,“不必了,叶蓁自问没有资格伺候将军。而且···”
叶蓁双唇紧抿,清亮的眼眸燃着怒火,“我不喜欢不干净的男人。”
李乘歌周身凝起骇然杀意,荒唐,她是个什么东西,嫌弃他!
当即冷下眸光,“放肆!”
叶蓉见李乘歌动怒,忍不住皱眉,但一看叶雪狐媚子般倚在李乘歌怀里,她冷道,“蓁儿说话是过分了些,稍后自会给将军赔罪。”
“但将军现在不必怜悯叶雪,她死了才干净。”
李乘歌舔着后槽牙,这些年叶蓉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从未提出异议,今天不就睡了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
他的夫人竟帮着叶蓁,让她有底气在自己面前耍性子,这是正室该做的吗?
他冷哼道,“本将军不就宠幸了个女人,怎么就论上生死了?”
叶蓉不敢相信李乘歌竟为了叶雪质问自己,忍痛道,“实乃三妹妹出身低贱,恐有损将军威名。”
李乘歌指着叶蓁,“她也是庶出,怎就入了你的眼,不算低贱了?”
叶蓉把心一横,“蓁儿母亲是医女出身,清白人家。她记养在我母亲名下,又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给将军做侧室再扶正,也是名正言顺,并非三妹妹能比。”
她一想自己时日无多,索性把话说明白了,“妾身为侯府操劳四年,油尽灯枯,只求将军看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立蓁儿为继室。”
李乘歌总算明白了叶蓉的谋算,怒极反笑,“你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
难怪这几年,她一张嘴就是叶蓁如何好,难怪今晚让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原是将他也当作计划中的一项。
他冷冷睨着叶蓁,又被她眼里浓烈的憎恨惊道,“她就是仗着你恃宠而骄!敢对本将军出言不逊!”
叶蓉扑通一跪,却是半点不退让,“若非将军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叶蓁也不会如此。请将军相信妾身,妾身都是为了侯府。”
李乘歌眸光一紧,宛如猎食前夕的猛兽,他自幼在侯府不得宠,性情乖张,从军后更是出了名的易怒,唯独对青梅竹马的叶蓉十分温柔。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接受信任的人算计自己,“你把本将军当什么?你要塞谁,本将军就得要谁?”
叶蓉心头发苦,胸口紧跟着一阵难受,红了眼,“妾身、都是为了将军。”
李乘歌勾唇,笑容似掺了毒的蜜液,好像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忽然紧扣住叶蓁缠了纱布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把心头挤压的火气都发泄在了此处。
“好。夫人这么着急,也不必等操办婚事,本将军就看看她有没有叶雪伺候的好!”
而叶蓉闻言竟松了口气,把叶蓁往李乘歌怀里推了一把,“将军给你机会,好好伺候!”
叶蓁伤口疼得打颤,眉梢眼角全是厌恶,“放手!我不去。”
血液顺着李乘歌指缝滴下来,往日在他面前连个不字都不会说的女人,现在突然这么排斥自己的触碰?
她这戏演得过了。
李乘歌不耐烦道,“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觉得本将军和叶雪欢好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