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宝物一般的兴奋感。这肯定是……那个梳妆台的钥匙。
“米歇尔大人,请。”
来到夫人的寝室后,杰拉尔德恭敬地把钥匙递给我。
既然是和信托财产一起留下的,那这无疑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仔细一看,打不开的抽屉的装饰之间有个洞。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钥匙插进去。伴随着轻微的手感,钥匙转动了。拔出钥匙,没有把手的抽屉开始移动。
细长的抽屉里放着的是……
“胸针吗?”
是一个羽毛形状的饰品。
大小和我的手掌差不多。白金底座上镶嵌着无数宝石。非常重……看起来非常昂贵。
这个,不会比信托财产的金额还高吧?
但是,为什么这么随意地放在抽屉里呢?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东西呢?我从没见过母亲在派对上戴过这个。
“杰拉尔德,这是真的吗……?”
我转过身,不禁愣住了。
因为他瞪大了眼睛,快要掉出来似的,凝视着我手中的羽毛。
“……米歇尔大人,您母亲的名字是什么……?”
他颤抖的嘴唇中泄露出声音。
“安吉拉,不过……”
我还没说完,杰拉尔德就“啊啊!”地激动起来,用双手捂住了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活着?安吉莉亚大人还活着?怎么可能……”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放下手看着我,身体颤抖着,
“啊,没错。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您的面容,和米迦勒大人太像了。”
他开始不停地流着大颗的眼泪。
“等、杰、杰拉尔德先生!你怎么了!?”
我又加上了“先生”,但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个。他紧紧抓住惊慌失措的我的肩膀。
“米歇尔大人。那天在海边的相遇不是偶然。那是上天的指引。是给处于死亡边缘的我的最后希望。”
“……什么?”
我一脸茫然,杰拉尔德则以无比认真的表情说,
“您是我们祖国,布兰修尔公国的公主殿下。”
“……”
……这次又来这一出啊……。
傍晚,加斯塔尔基府邸的门被匆匆忙忙地打开,从聚会回来的亚历克斯突然出现在门口。
“欢迎回来!很晚了呢,所以我准备了晚餐哦。嘛,只是把食材切好放进锅里煮了一下。不过我只放了肯定能煮熟而且吃了不会坏肚子的东西啦……咦!?”
原本悠闲地传达着情况的她,看到走进府邸的我和杰拉尔德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也难怪。被我搀扶着、无力地走着的杰拉尔德,不时地肩膀颤抖着发出呜咽声,平时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了,脸颊上还挂着几道泪痕。
“怎、怎么了,爷爷!?很严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先去泡杯茶吧?我把杰拉尔德带到客厅去。”
我对瞬间慌乱起来的亚历克斯下达指示,然后让杰拉尔德坐在沙发上。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都是我做得不好。明明发誓要献出生命,却只有我苟且偷生……”
家令双手捂着脸,低着头,不停地向并不在这里的人们道歉。
我一边看着这样的杰拉尔德,一边在围裙口袋上摸索着。摸到里面的羽毛形状的东西,我切实地感觉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发现这个之后,我强行把哭泣的杰拉尔德推进马车,回到了加斯塔尔基府邸。
说实话,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从杰拉尔德那里听说过他是异国出身。也知道他的国家因为内战而灭亡了。
(布兰修尔公国……)
这个名字我也有印象。确实,曾经是福尔米亚的公爵的人独立出领地建立了公国呢。然后……在我出生很久之前就灭亡了。
那和我……不,和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杰拉尔德……”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客厅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我还以为是亚历克斯拿着茶来了,一回头,
“原来在客厅啊。”
“施瓦茨大人!”
因为太慌张了,我都没注意到主人回来了。我慌忙地跑向施瓦茨大人。
“欢迎回来,大人。对不起,没能去迎接您。”
我伸出手想接过施瓦茨大人的行李,他却困惑地皱起眉头。
“那个没关系。……那是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是垂着头流泪的家令的身影。
“呃……”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杰拉尔德注意到施瓦茨大人回来了,猛地站了起来。
“施瓦茨大人!请听我说。啊,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这次相遇是奇迹!是神的引导带来的幸运!”
他握住施瓦茨大人的手,像祈祷一样紧紧握着,高声宣布道。
“米歇尔大人是布兰修尔公国的公主殿下!”
“……啥?”
突然听到这句话,施瓦茨大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