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愣了一下,被掌门大师姐的操作给弄迷糊了。之前不是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妥协了呢?
约莫过了一刻钟,妙玉就带着二十多个坤道回到大门前。这些人一字排开站好。
妇人也不再等别人吩咐,很快就打量起这些女冠来。
今天这出戏演得也有点久了,她最开始计划的是演到晌午,毕竟那人给的钱,也就足够支撑那么几个时辰,晚上她还接了别的活儿,下午还得赶过去呢。
当初她是想着,如果晌午能混到一顿斋饭,那自然最好。即使混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可现下看来,这节奏要是再慢一些,晚上的活儿怕是都要赶不及了。
妇人假装在一一打量这些女冠,眼睛却往奇玉那儿瞟去。
见奇玉站着不动,妇人也快速看完,回了一句:“那仙姑不在这些人里面。”
前两天奇玉回来的时候,只说一切都已办妥。当时观中事务繁多,白琼玉也就没过问太多细节,奇玉办事,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现在看来,白琼玉觉得自己实在是放心早了。
她已经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你到底……”
妇人没等白琼玉说完,赶忙举起一个荷包,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我这里还留有那仙姑给我的最后一枚药丸和一张符纸。”
妇人心想:这仙姑也真是没耐性,急什么呢?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话要一句一句地说。真要说起来,我比你还急呢!
没说完的话噎在白琼玉嘴里,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这妇人给堵住了。奇玉刚刚擦干净的额头又开始冒出了冷汗。
白琼玉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白蒹葭觉得奇怪,便主动走上前去,站到了白琼玉的身旁。
她看到掌门大师姐手里捏着的那个荷包,瞳孔瞬间放大,这……这不是……
白琼玉跟白蒹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不可思议。
“妙玉,去将你锦瑟师叔请来。”白琼玉终于还是出言吩咐。
她招了招手,几个师妹都围了过来。荷包传了一圈,又回到了白琼玉手中。
“确定是小师妹的吗?”白琼玉用只有她们师姐妹五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其余四人都点了点头。
当初白锦瑟缝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一个送给了师父白菡薇,一个自己随身携带。
白菡薇对那个荷包很是喜欢,天天带在身上,她们这几个徒弟也就天天都能看见。
白蒹葭还清楚地记得,师父坐化那天,她们几个徒弟将师父送进溶洞的时候,那个荷包还在师父身上。
如今,师父还在山上的溶洞中。洞口又被阵法封住了。
所以,白琼玉手上这个,只能是白锦瑟的。
没过多久,白锦瑟就来到了现场。
奇玉悄无声息地挪到了白锦瑟的身后。
看到奇玉的行为,那妇人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指着白锦瑟,言语之中满是激动:“就是她!大家看,就是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骗子,还说什么真人高徒!”
妇人一边大声叫嚷一边往白锦瑟面前冲过来。
白蒹葭看了看一脸懵懂的白锦瑟,拂尘一扫,那妇人便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又退回到原地。
妇人瞬间愣住了,这,难道就是仙法?
周围的百姓也第一次见到这法术,颇觉神奇,再加上那妇人对白锦瑟的指认,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白锦瑟还觉得云里雾里的。
白蒹葭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小师妹听:“那位大婶说她儿子患了怪病,我们浮云观中有一位坤道在外出游历之时,为她的儿子看病,并给了她三颗药丸和三张符纸。她按着那坤道的要求服药,不料才服了两天,她儿子便病重去世了。她觉得那坤道害了她的儿子,便来浮云观门口要个说法。”
白锦瑟算是把这事儿听懂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那坤道就是将药丸和符纸装在这荷包里交给她的。”白蒹葭指了指还在白琼玉手上捏着的荷包。
白锦瑟顺着白蒹葭手指的方向往白琼玉手上看去,脸色突然有点发白。
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捏了捏腰间,发现自己的荷包还在身上,所以,这只荷包……
“这是你的荷包吧?”白琼玉出声问道。
白锦瑟没说话。她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一个妇人,叫嚷着自己医死了她的儿子,还拿出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作为证据。
这荷包确实是白锦瑟缝的。当初一共有两只,其中一只还在她身上,那妇人这只是谁的,就很明显了。
白锦瑟为人虽然单纯,但智商并不低,相反还很高。她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
修为足够从师父身上拿到这只荷包并有能力主导这出陷害大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掌门大师姐白琼玉,一个是二师姐白蒹葭。
从这段时间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白锦瑟很快想到了陷害之人,白,琼,玉。
可白琼玉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