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车里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一声赛过一声,恨不得将心肺都咳出来,粗重凌乱的喘息,下一口都像会立刻窒息。
马车里有人。
烈九卿反应过来时,已经冲进去,将人卡进了怀里,内力一动,立刻退出了马贼的包围圈。
“谢、谢谢……咳咳……”
怀里的男人一身雪衫,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血色,狐狸眼,琉璃目,美而脆弱,像极了雪山上一碰就碎的冰花。
烈九卿没想到北上之路不长,竟是又见到了一位美人,只不过再美也不若温容给她的触动更惊心。
画意为了保护烈九卿,下手快很准,每个人死相都很可怕,马贼被吓跑了。
烈九卿松开怀里的人,拿手帕擦了擦碰过他的手,阻止了画意继续追,“不必追了。”
“是。”
商队损失的物品不少,好在人几乎都活着,他们对烈九卿连连感谢,为了避免过多麻烦,她问他们要了根挺好看的红木簪做了谢礼。
他们虽然同路,不过烈九卿着急赶路。
她刚上马,刚才救的男人被人搀扶着走过来。
“小公子。”
这声音如风似雾的,和他的人一样清凉却柔软,是极为动听的冰川声,干净悦耳。
烈九卿垂眼,看见他狐狸眼里倒映着自己冰冷的眉眼。
他披着厚重的雪狐披风,虽羸弱却可见风骨,琉璃目染上笑意,很好看。
“小公子,在下百里风月,敢问公子名讳?”
烈九卿策马离开,冷冷清清留下二字,“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