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状放在嘴边,“你在做什么!”
“哎?白鸟?”空降落,“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明蕴镇调研。你呢?”
派蒙抢答:“完成鬼爷爷的心愿。”
“鬼……鬼爷爷?”白鸟一惊。
“找些东西而已。”空说。
并没有减轻惊悚感啊。白鸟按住手臂的鸡皮疙瘩,“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派蒙飞到她耳边悄声说:“你的背后有个丘丘人的鬼魂哦,哭的好伤心。”
白鸟瞬间觉得后背发凉。空拉过派蒙,尴尬地笑道:“派蒙又调皮了。”
“咳,没什么……我先走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派蒙在骗她,但是情感上难以摆脱恐惧感。就像床下有没有鬼,穿衣脱衣遮住眼的瞬间会不会被鬼逮住,洗头发时从头顶倾泻而下的水是不是血一样难解。
断桥处,夕阳西下,白鸟踌躇不前。
第20章 未成年组
白鸟心一横,两手拎着皮鞋,赤脚踏上竹筏。湖水漫过脚踝,冰凉之感爬满全身,滑腻的竹筏载浮载沉,随时有倾覆的可能性。她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鬼节的夜晚以及淹死的丘丘人。
越想赶紧逃离,越发动弹不得。她放空大脑,慢慢挪动,力求平稳。终于抵达河岸另一边,鞋也顾不得穿,飞奔回望舒客栈。
女侍毓华惊讶地看着狼狈的白鸟,“你被鬼追啦?”
白鸟穿上鞋子,阴沉地点头,配合乱蓬蓬的头发颇具说服力。这令毓华倒吸凉气,“真的假的?”她哭笑不得,“当然是假的。”
将信将疑的毓华说老板有事找她,白鸟为此忐忑不安。老板是发现她的房间里藏人,还是因为房屋损毁生气?无论哪种都有可能把她赶出去。她还没做好和言笑师父告别的准备。
结果哪种都不是,老板让她去参加北国银行赞助的“年少有为的厨师”大赛。
“我给你报了未成年组。好好为望舒客栈争光啊!拔得头筹工资翻倍。”
虽然但是……白鸟举手,“老板,我已经成年了。”
白鸟以为老板知道她成年才雇佣她的,原来是把她当作童工吗?
老板左右端详她的外貌,半天才说:“报名负责人刚走没多久,要不你去追一追?”
天色渐暗,湖水釉蓝,远处巍峨的山脉淹没于靛青之中。路灯挨个亮起,引向郁郁葱葱的归离原。主干道之外,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和丘丘人。
白鸟追了一会儿,饥肠辘辘,这才惊觉没吃晚饭,随手摘了颗新鲜苹果,在衣服上擦拭两下几口吃完。前面隐约可见人影,她一鼓作气地追上去。
他们的距离始终处于白鸟刚好能够看到前者的背影。无论白鸟歇下还是疾跑,都不会改变距离。她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停在原地,前面那人也停下了。
黑暗完全笼罩大地,清冷的月光洒落,照出那人的轮廓,肩颈之上空无一物,手中拎着的发光物体不是灯笼,而是人头,浑浊的眼珠盯着白鸟。那颗人头像是被狠狠踩踏过,不正常的凹陷瘪塌,鼻梁歪曲,颧骨骨折。白鸟后退,它随之倒走。
白鸟大脑发麻,屏住呼吸。眼见它越来越近,白鸟转身就跑。
过来时两个千岩军驻守归离原入口,她还与他们打招呼。只要到他们那里,就能得救。白鸟跑的几乎断气,周围景色没有丝毫变动,无头鬼却急速靠近,扁掉的人头发出嗬嗬怪声。
路灯尽灭,清辉染红,白鸟绝望地喊:“魈!”
过分的紧张和恐惧使声音缩在喉咙里,溢出的仅是支离破碎的音节。
然而,青色光芒骤然出现,于空中降落,将无头鬼钉在土地上。它的四肢扭曲乱动,像是要脱离躯干独自逃生,脑袋持之以恒地惨叫,犹如十几把刀子共同刮玻璃。
白鸟捂住耳朵,也无法断绝声音。直到魈彻底消灭无头鬼,那个声音才减轻。
只是减轻,没有消失,仿佛永远会回荡在耳边。
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遭遇这种事情?她想念轻松自由的蒙德,想念妈妈身上的芳香,想念温迪,迪卢克,海莉,摩尔等人。她喜欢璃月的风景和人们,热爱璃月的美食,但是这里的鬼太可怕了。它们满怀愤怒和痛苦,以伤害人类为生存目的。
冰冷的手覆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煞气以暴制暴地扫荡残存的怨气。
琥珀色的圆瞳没有情感的流露,上挑的眼尾凌厉冷冽,薄唇色淡,构成的面容显露出生人勿近的距离感。然而此时此刻,他是最可靠的存在。他在呼吸,脉搏跳动,活生生的。
“魈……幸好你来了。”
魈袖手,“不要在夜间外出。”
“嗯。”白鸟乖巧地应声。
“你可以陪我回去吗?”白鸟进一步说。至于报名的事情,回去再和老板商量。
面前的少女面色惨淡,不复以往的活泼开朗。魈说:“可。”
两人并肩同行。魈嗅到淡淡的血气,“你受伤了。”
白鸟低头看去,右脚脚后跟被皮鞋磨破。没有袜子的缓冲,加上不停地奔跑,磨破脚后跟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她用手帕包扎,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