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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幺就听着,目光扫在了新娘身上。
那腰那脸我见犹怜,就像湖边的柳枝似的弱柳扶风。
可眉目间势在必得与野心勃勃的媚眼,又破坏了怜惜之情。这姑娘只看一眼就给人太自负美貌了。
一妇人骂道,“都怪林大婶贪那一挑谷子,把那丑不拉几的楚幺献给山神,这不是打山神的脸吗!”
楚母眉头一跳,刚准备叉腰还嘴。
只见那妇人竟然抬手自己扇自己的脸。
周围人觉得她太虔诚忌讳,可见她越扇嘴巴眼泪越惊悚的流,这才明白她不是自愿的!
喜鹊可气不过,第一个冲出去道,“你们这天杀的黑心人贩子,给我滚犊子!”
刚刚还杂乱吵架的村民,见一只冲半空的喜鹊口吐人言,顿时吓得面色失血。
“妖怪!”
“真有妖怪!”
喜鹊看着一群人腿脚发软的一屁股坐地上,顿觉没什么意思。
“呵呵,没见识的歹毒凡人,我是山神坐下的神雀。你们一口一个妖怪,回家各个口鼻生疮半夜烧心昏死!”
喜鹊说的时候,没发现跪地上的楚二正拿着弹弓一脸发狠的朝她拉弓。
“吼!”
老虎生气怒吼,楚二吓得腿股战战兢兢。他回头一看,只见密林里一个少年坐在老虎背上出来了。
秋光错落在叶片上,林间墨色浓郁光晕斑驳,少年美的如同山中精怪,浑然天成的明秀与疏朗的气质让他身上的布衣都显得出尘。
那五官,勉强能让曾经朝夕长处的楚家人有些熟悉。
楚二不可置信道,“楚幺?”
楚母也像是见鬼似的,“你还没死!”
沈无延走出来只一个眼神,楚母便好像被脖子锁住不能呼吸。
楚幺对虚空恭敬道,“山神大人,还请给她一口气。”
楚母煞白着脸,像是脖子被人推搡一把,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满脸惊恐。
“我问你,你们是从哪里把我拐来的。”
楚母咬牙道,“什么拐来的,养育恩不认就算了你还污蔑,你个白眼狼,你要招天谴!”
她凶狠的嘴脸刚说完,一道雷毫无征兆的劈在她身上。
众人惊恐一声,只见楚母应声倒地,浑身焦糊眼底还惊悚的害怕,昭示着她还活着。
楚母在地上痛的扭曲挣扎,楚大楚二不敢上前扶楚母,只见鬼一般看着楚幺。
他们不敢相信,以前任他们打骂折辱的小豆芽,如今怎么像是换了个人。
楚幺本以为心底恨意已经平静,可此时面色紧绷胸口气的起伏。
他怒道,“你们给我滚!”
少年怒的面色胀红,却只能吐出一个滚字。
楚二愣了下,骨子里对楚幺的支配习惯让他下意识恐吓威胁,“你说滚就滚?”
但下一刻,楚二像是被人团成了一团,滚石头一般朝山下滚去。
山里有水流凿的滑道,里面石子凹凸不平。平时樵夫用来滑木材,此时楚二滚下去完全无声,但这样滚下去怎么会无声?
不是吓昏死,就是被诡异的力量锁住了喉咙,不能发出声音。
众人面如死灰。
而村民脑海中此时都不约而同响起一道缥缈威严的声音:
——“不敬本神之妻楚幺,加罚楚家庄的土地山川五代无所出。”
村民眼神惊怔堪称轰隆一声,一双双布满疲惫血丝的眼睛霎时圆瞪,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幺。
山神竟然看中了楚幺?
还是山神之妻!
楚大吓得□□湿了,其他村民想张嘴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急地朝楚幺磕头。
惊惧、急惶、讨好、求救、悔恨。
楚幺一个目光扫来,“都滚!不让我放老虎咬你们!”
村民吓得汗如雨下连滚带爬下了山。
此刻,每一个楚家庄的人都在埋怨楚母一家——要不是他们虐待楚幺,楚幺会说服山神报复楚家庄吗!
看着楚大背着奄奄一息的楚母,楚家庄的人心里都有了决断。
村民如雷声滚滚而来又如豆雨簌簌而去。
喜鹊啧了声,“好没意思,还以为能对骂几个回合呢。”
她转头准备安慰楚幺,就见楚幺拉着沈无延的手道,“回去继续摘猕猴桃吧。”
那神色完全没受影响诶。
喜鹊一副小幺长大了的神情满是欣慰。
沈无延指尖抚过他略有郁气的眉间,“好。”
楚幺眉眼绽开笑意一扫灰暗,“你真好。”
沈无延捏了捏他耳垂,深深道,“我记住了。”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山里野果河鱼都肥美,湖面泛着粼粼金光,山野好似彩墨泼画。
最近楚幺迷上了在河里戏水,捉鱼翻螃蟹。
泅水是沈无延教的,可楚幺好像在游泳上特别有天赋。沈无延还没怎么抱够,楚幺就像游鱼挣脱了他,游向湖底。
湖底碧蓝水光澄澈,漂亮的石子像是宝石一般闪着丝丝光线。可每次楚幺捞上来,它们就失了魔法成了普通的石头。
楚幺还是捡的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