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见顾侯爷神色又有些恍惚,知他素来是有点毛病的,也不多说,自顾自进了上房的院子。
顾靖晖亦步亦趋。
守门的婆子悄悄对视一眼,侯爷成亲后与往日是有点不太一样了。
众人照旧熏香、净手。
小红已一脸雀跃迎了出来,两个小啾啾在脑后一晃一晃,“夫人又有好些天没来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红叶笑道:“敢情你眼里只有夫人呢。”
小红道:“红叶姐姐别闹,小红和夫人有要紧话说呢。”
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甚是好笑,但碍着顾侯爷在这里,大家只能强忍着。
秦鸢道:“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赶紧说罢,莫非是程哥儿和玉姐儿的事?侯爷也在这呢,让他也听听。”
顾靖晖急吼吼地要来上房用早膳,不过就是为了那对龙凤胎。
小红盯了这么些天,想是有所发现。
正好也让顾侯爷听一听。
等众人往前走了几步,远离了那两个婆子,小红才低声道:“禀侯爷、夫人,小红这几日远远盯着,发现程少爷和院子里一個姓杨的孤寡婆子,接触甚密。杨婆子家里没人了,因老夫人心善,就留在在院子里守夜看门。”
这就有些奇了。
秦鸢问:“杨婆子以前和你们接触多吗?
小红道:“她素来孤僻,很少和人交往,奴婢来了这么久了,和她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平日里这人总蓬着头,衣衫也胡乱穿,就是因为她主动值夜,就没什么人管她,不知怎地就突然和程少爷投了缘。”
秦鸢心中模模糊糊便有了一个猜测。
顾侯爷面色不愉,道:“我待会儿问问。”
秦鸢笑笑没接腔。
小红作揖求饶,道:“那还请侯爷不要说是奴婢说的。
顾侯爷笑着点头。
小红又欢快地在前面引路,秦鸢便问:“紫荷呢?她有没有要告诉我的?”
小红道:“紫荷姐姐带着他俩在屋里呢,奴婢说的就是紫荷姐姐要说的。”
秦鸢就明白了。
她两人都觉杨婆子很不对劲,紫荷不得空,就让小红先来传信。
小红又道:“紫荷姐姐几次都想和杨婆子套近乎,可人总是躲着走,说话也低着头。红叶姐姐说要远着些盯,不要让人瞧出不妥来。紫荷姐姐也想不出好法子来兜搭,光奴婢都瞧见过几回程少爷和杨婆子说话,一走近人就不见了,程少爷对别的婆子就没这么亲近。”
秦鸢问:“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
小红想了想道:“也就是前一阵子吧,封府之后的事了。
顾侯爷的神色就更加难看。
还没进屋,秋菊便上来打了帘子,轻笑道:“老夫人可把侯爷和夫人盼来了,这几天正抱怨吃不下饭呢。”
秦鸢也笑,道:“娘这是想我们了?我们也惦记着娘的小厨房呢。”
远远地顾老夫人就笑道:“是鸢儿来了吗?”
“是,娘,我们来了,”秦鸢笑着应答。
龙凤胎走上来给他两请安,顾侯爷虚虚抬了抬手,就让他们起了。
秦鸢冷眼瞧着,双方都不如之前亲昵。
顾老夫人拉过秦鸢说些闲话,顾侯爷便坐在一旁淡淡的听,偶尔笑笑,并不和两个孩子说话。
龙凤胎也老实了不少,安分地坐在下首,不再贴着顾侯爷。
紫荷则谨小慎微地站在后面伺候。
秦鸢瞧在眼中,心中暗忖,龙凤胎这些日子在上房受了些冷落。
顾老夫人只顾着说顾六夫人的病情:“这孩子心思太重了,以后只怕这身子也撑不住什么事,年纪轻轻就这般了,只怕……”
话虽没说完,但也都听出担心顾六夫人短寿的意思。
秦鸢道:“如今先让李郎中给六弟妹瞧着,等开了府再请太医院正来看看吧,说不得对症,到就好了呢。”
顾老夫人道:“但愿如此,他们姑侄两个,一个走失,一个得病,老婆子都不知该如何跟徐家交代。”
顾靖晖皱眉道:“娘,我们没做亏心事,就是说到天边去也无妨,徐珍借居侯府,偷偷溜出去也不给主人家讲,丢失了怎么也能算在侯府头上?”
顾老夫人只叹了口气。
容嬷嬷道:“侯爷不知。老夫人是担心徐家太能闹腾,闹得太过,外面风言风语都能杀死人。”
秦鸢道:“娘这是担心侯爷的官声?好在徐家的事,侯府已报过官了,有推官问话断案,他们也不至于太过。”
程哥儿在一旁竖着耳朵听。
秦鸢突然对他笑了笑,问:“程哥儿,你觉得呢?”
“我,义母,我和玉姐儿还小呢,能懂什么?”
程哥儿慌忙摇头。
顾老夫人也道:“鸢儿就是调皮,吓他做什么,不过这些话本也不该在小孩们跟前说,他们不知轻重在外面学舌,让人听了去就不好了。”
因着公主来府里的事,顾老夫人对这两个孩子也有了提防。
秦鸢道:“娘说的是,他们总归是在侯爷身边长大,应当不会故意将话传出去,只是外面的人心思颇杂,他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