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只觉这人越来越难缠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顾侯爷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满腹怨气地道:“你现在连敷衍我都不用心了。”
秦鸢又好气又好笑。
她真没想到顾侯爷竟然也会这么难缠,还这么粘人。
秦鸢坐起身,就要唤人伺候梳洗。
顾侯爷在她身后幽幽道:“是不是让我说中了,你连解释都不解释了,也不问我干嘛这么早来?”
活脱脱像是個怨夫。
秦鸢“噗嗤”一声笑出来,扑到他身上,就想要挠他。
却被顾侯爷掐住了细腰,热呼呼的大手趁机在她身上摩挲。
秦鸢慌了,忙哼了一声,软软道:“你别闹了,让她们瞧见像什么嘛。”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顾侯爷忍了又忍,放开手,哑声道:“她们被我撵出去烧水去了。”
秦鸢道:“你不在外院督促六弟和你一起练武,你跑我这来做什么,难道你早早就饿了?”
顾侯爷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饭桶?”
秦鸢:“……”
直到红叶走了进来,顾侯爷这才起身,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道:“我昨晚问你的事,你总没回应,我性子急,耐不住就来了。再说,我又没有触犯天花娘娘,不过是在我的床上躺了躺,就值得你这么着?”
秦鸢看了他一眼,只好自顾自盥洗去了。
红叶在一旁拣配衣物首饰,顾靖晖问:“昨晚我走后,你们盘账了么?”
红叶赶忙道:“侯爷都发话了,我们那里还会再盘账?小姐歇歇就睡下了。”
“嗯,这样最好。”
红叶松了口气。
顾靖晖想了想,又道:“以后你就多劳烦点,我看你机灵过人,又能说会道的,少不得以后要帮夫人多分担些。”
这种话从顾侯爷的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让红叶不知手脚往那里搁。
只好结结巴巴地道:“是,侯爷。”
秦鸢出来之后,就瞧见红叶不停地对她使眼色,又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得出来,定是顾侯爷又搞什么了。
她问:“翠茗呢?”
“去大厨房拿早膳了。”
秦鸢不解地问:“怎么又轮到她去拿了?不是前些日子都安排小丫鬟们去了么?”
红叶只好道:“侯爷吩咐的。”
顾侯爷:“嗯,我进来的时候看她站在门外,也没什么事,就叫她去拿早膳了。”
秦鸢:“……”
梳头的被支出去拿早膳,那谁给她梳头?
顾侯爷尽捣乱了。
秦鸢只好自个绾了个低髻,用发钗固定了,顾侯爷在一旁看着,还问:“昨日娘给你的手串,你怎么不带上?”
秦鸢:“……”
秦鸢装作漫不经心地三连问:“侯爷的书读得怎么样了?三国演义读到哪一章了?春秋又读到哪一段了?”
顾靖晖支支吾吾道:“别人读书都有红袖添香,我只能在书房里孤灯苦读,自然是读不下去的,不如我搬回来读书好了。”
说着说着竟然道:“上次你不是说,在正房这里改出一个书房我两共用吗?不如我搬到书房住如何?”
秦鸢算是瞧出来了。
顾侯爷最近的确是很期盼开府,期盼能早些搬回来了。
就算是不能搬回寝居,搬回正房也是好的。
红叶在一旁窃笑,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是瞧她那神情,秦鸢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眼不见心不烦。
秦鸢只不理他。
用完早膳之后,秦鸢就开始处理府里的事,顾靖晖就坐在一旁听着。
管事和管事妈妈们比往日机警了许多,
等到她忙完这些,已经有些晚了,秦鸢换上小厮的衣衫,又要跟着李郎中和小东去看病人。
顾靖晖不解地问:“你每日都去瞧他们做什么,有李郎中和小东忙呢。”
秦鸢道:“我跟着李郎中学些医理,李郎中说侯府的这些措施都极好,若是配上药香和他的方子,传出去,天花能防住七八成。我想着开府后,写成折子,将这些梳理出来递给圣上,想必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侯府天花之事了。这不是还没筹划好,也就没怎么和夫君细说。”
“夫人之前说的大功一件便指的这个?”
秦鸢点头。
顾靖晖识趣地道:“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秦鸢这才去寻了李郎中和小东,一起去看诊。
这师徒二人一出手,天花很快就得到了遏制。
就连六爷的两个孩子都开始康复了。
秦鸢松了口气,道:“很快就能开府了,这些天把人折腾的真是够呛。”
小东道:“师姐就是事事都要管才这么累,这些都有我和师傅操心,师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郎中赞许道:“别看小东年纪小,他聪明伶俐着呢,说到了正点上,你事事费心,怎么能吃得消?”
秦鸢道:“这样的大事,莪怎么能放得下?师傅不知道,我们府里最近很不太平,这天花乃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