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听了赞道:“那这个李郎中是个有本事的,侯爷用的跌打损伤药可都是好药,这下子真不用担心夫人的脸上留疤了。”
秦鸢就问:“要是侯爷所辖的士兵都用李郎中的药会不会好些?”
容嬷嬷沉吟道:“理是这個理,战场上若是能少流点血,能早点好起来,可是要少死很多人呢。只是……”
只是什么,容嬷嬷没有说。
秦鸢明白只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容嬷嬷坐了一会子就走了。
留下秦鸢神色复杂地看着玉容膏,虽然知道贵重,却不知道如此贵重。
“翠茗……”
她喊了一声,才想起翠茗还在休憩,红叶又已经出去打听冰盆的事了。
管事妈妈们都知道她昨日受了惊,左右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也没来点卯。
秦鸢唤了个小丫鬟,写了几行字,道:“你去拿给府里的账房入账,就说这是昨儿在仁和堂的花销。”
玉容膏这么贵重,总不能白拿。
各房吃药看诊的费用都是公中出,这笔账自然要从公账里走,上次顾侯爷挨打不能声张,膏药钱悄悄地走的梧桐苑的私账。
虽然不多,秦鸢就觉得有点儿亏。
容嬷嬷回了上房就感慨道:“老夫人,老奴觉得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
“怎么说?”
顾老夫人关切地问。
一旁坐着的程哥儿和玉姐儿也看了过来。
容嬷嬷道:“侯爷能娶夫人也是个有福气的,夫人什么时候都想着侯爷。”
“究竟怎么了?”
顾老夫人受不了容嬷嬷卖关子了。
秋菊和小红也看了过来。
容嬷嬷道:“老奴方才去看了夫人,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用的膏药,老夫人猜猜是什么?”
顾老夫人没好气地道:“总归不会是玉容膏吧。”
待会儿还得想法子去宫里求药。
虽然觉得儿子有点小题大作,但儿媳的那张脸要是留了痕迹,的确就太可惜了。
容嬷嬷一拍大腿,道:“被老夫人说中了,就是玉容膏,还不是一丁点儿,老夫人,满满一罐子。”
虽然那一罐子也不是很大。
但那是满满一罐子呀。
容嬷嬷比划了比划。
顾老夫人激动地站了起来,问:“你可亲眼看到的?”
容嬷嬷赶忙扶着她,道:“当然了,说是她以前常去的仁和堂的郎中给的,镇店之宝,一直没有卖出去,就让她用了。我的天,旁人想找玉容膏不晓得要花多少功夫,偏她伸伸手就有了。”
“这下不用去宫里求蔺皇后了,”顾老夫人心里一轻,接着又叫了起来,“仁和堂的郎中?仁和堂?”
仁和堂在京城里不算出名,不上不下的在,真是太巧了,这都能碰到。
容嬷嬷又悄声道:“夫人说侯爷上次用的仁和堂开出来的药膏子,比军队里平日用的跌打损伤的药膏还好些。夫人还说,要不要多为侯爷采买些。您瞧瞧,夫人干什么不都想着侯爷,这不是侯爷的福气么?”
顾老夫人拍了拍容嬷嬷的手,叹道:“是福气,真是福气,就她拿来的那个香丸,我用了就睡的极好,心情也畅快了许多,真是比吃药还管用,要是别的府里的小姐,有这么一手绝活早就忍不住要四处炫耀博个才名,偏她一点不彰显。”
容嬷嬷又道:“何止,上次老奴给那几个老姐妹分的香丸,个个都说好,都在打听在哪里买的,老奴说是自家夫人配的,她们都不吭声了。谁平日里有那么大的脸让侯夫人给配香丸呢,能用一次都是福分。”
顾老夫人忍不住就笑了。
程哥儿艳羡地听着她们说话。
玉姐儿也有点好奇。
容嬷嬷又道:“老奴那个女婿,老夫人是知道的,素来在调香上自视甚高,上次瞧了老奴的香丸,也说夫人用的香料都是市面上常见的,但配出来的香丸不论是效果还是味道都是绝佳,还想让老奴问问夫人愿不愿意做一些香丸在染香居售卖。”
顾老夫人就道:“那要问鸢儿她愿不愿意了。”
给自家人配制香料还罢了,若要售卖的话,那得费多大功夫。
就像容嬷嬷说的,得多大脸呢,能让侯夫人给配香丸。
定北候府可不缺钱。
容嬷嬷就道:“老奴想着要是夫人愿意,可以教一些人做,或者用这个香方入股,不过夫人昨日才受了惊吓,老奴就没说。”
顾老夫人道:“你得空问问,她不是还操心着自个的嫁妆铺子么,说起来她的嫁妆的确有点少了,以后得想法子多给她贴补贴补。”
容嬷嬷点头,道:“夫人说她昨日回来就睡下了,早上太饿就没来上房用早膳,明儿就要来了。”
顾老夫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账房得了秦鸢派人送来的条子,看了金额吓了一跳,侯夫人的诊金和药钱竟然开出了六百两银子,他不敢不入,但也不敢就这么入了。
“夫人在仁和堂怎么用了这么多银子的药?”
小丫鬟道:“夫人伤了脸,仁和堂拿了镇店的药膏,那不得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