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萱手冷的厉害,越来越多的虫开始从那水里爬出来。
往四面八方涌去。
它们在搜寻人族的气息。
景莹的视线急忙往那些虫王和门主身上看去。
只见刚才还神采奕奕的虫王和门主都,现在都一脸菜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虽然眼神是看好戏的期待眼神。
不过看得出放血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
但!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它们消耗的越多,就证明数百万只虫越难对付。
单个拿出来,那些虫子也只能说上一句还行,可能甚至都达不到虫将的水平,差一点点。
但别忘记。
那庞大的数量,还有阮倾妘她们现在的人数。
景莹的指尖发麻,忍不住握住了自己手上的长剑,她的呼吸却变得灼热,“他是故意的。”
她看向圆盘上的顶皇。
药池里,殷念也在仰头看顶皇。
“他是故意的。”
什么?
辣辣几个崽同时回头。
他们看见殷念的眼睛久违的变成了碧绿色。
那种冰冷的,像兽类一样的眼睛。
“主人。”蜗蜗大惊失色,“快拿白浆果来。”
“不。”殷念却抬手制止,“不要拿白浆果。”
她知道自己体内这一年一直靠白浆果压制的虫族意识因为现在虫族的扎堆汇聚,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她的天宫里。
蛇妮儿不断的张开嘴对着四面八方张开獠牙哈气,背后的尾巴紧绷,半个身子抬起随时准备着做出攻击的姿态。
虫化之后,暴虐意识也好,负面意识也好,都会成几倍的增长。
那是一种另类的控制,说起来和蛇妮儿还有点像。
都是想将殷念取而代之。
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却比自己厉害的存在,蛇妮儿会摆出这样的姿态也无可厚非。
殷念用力薅了薅它光秃秃的脑袋。
“别急。”
”主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蜗蜗急忙追问。
殷念的头发是湿漉漉的,还带着散不开的药味。
“为什么说顶皇是故意的?”
“作弊这个事情,肯定是故意的。”蜗蜗想,这个就连辣辣都能看出来,但这么浅显易懂的事情,殷念不可能不知道,还特意单独点出来。
“不单单是指这个。”
“一开始,他算到芽芽会进去,这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第一局肯定会输。”
“也知道胜利了一次的芽芽会再次带队。”
“他不只是为了赢。”
殷念的指甲抵在岸边的青石壁上,压出一片苍白。
蜗蜗顿时脸色大变,“他是为了杀死芽芽!”
“他疯了吗?”
“芽芽死了,白娘娘会疯的吧?”
辣辣急死了,跟着说:“不光是芽芽,我们阮首席他们也很危险。”
这两个人,已经是母树领地最精锐的种子选手了。
这两百个人的重量甚至超过数千万个人。
“可凭着这些虫族,他们是杀不死芽芽的,芽芽很强!”百变皱眉,“法则之力的强大,还有芽芽是母树的孩子,是天道的化身,这数百万的虫子杀不死她。”
“是啊。”
“它们不可以。”
“所以不是还派了一个人进去?”殷念声音无比冰冷。
大家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异口同声:“重重?”
水镜里,重重一直闭着眼睛。
他能听到所有虫族的汇报情况。
这就是高等虫族的绝对控制。
它们可以说是共用一个脑子。
“大人,阮倾妘队伍已经找到。”
“兽王队伍找到。”
“芽芽,找……”最后报信的虫族戛然而止。
啪!
芽芽打死了面前一个巨大的飞虫。
那绿色的血浆爆了她满手。
“啊啊!”芽芽气疯了,“好恶心好恶心!”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虫子?”
她背后是无数枝条,枝条就像是串烧烤一样,噗噗噗的就把那些虫子轻轻松松的扎了个对穿!
“看,它们不行!”画萱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景莹面色凝重的点头。
不只是芽芽扛住了。
阮倾妘,兽王,他们都不至于被这些虫族逼的乱了阵脚。
但这庞大的数量若是完全堆积起来就糟糕了。
景莹不觉得松一口气,因为有个人一直没动。
闭着眼睛的重重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好半晌。
他才睁开眼睛,突然笑了笑。
懒洋洋的将手插进了自己的皮囊下。
很快,一个小竹筒被他拿了出来。
掀开竹筒,里头是殷红的血。
和那些墨绿色的血不一样。
重重仰头,将这些鲜血一饮而尽!
刹那间,所有人都看见他皮囊下鼓起来的那一个个巨大的红包。
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