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伸到了一半。
那另一只手的一半月饼先变成了一块鲜红的晶石。
晶石一出现,就如同沉没在藻泽地一样陷入他的手掌了无痕迹。
而另一边,双影子的手掌上的月饼也同样变成一块红晶消失了。
元辛碎浑身一紧,下意识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可这红晶却仿佛不是什么滋补品,身上的灵力也好,精神力也好,都没有丝毫变化。
而那执念化身也进了殷念的天宫,没有再出来。
元辛碎的摸了摸红水晶没入的手掌。
周身突然开始发烫。
可他知道,这并不是红水晶的缘故。
元辛碎抬头看向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等着他回话的双影子。
他问自己。
还讨厌自己吗?
对他来说,爱人比爱己更难,经年累月的责任还有欺骗中的义务,是自疑的项圈,在尚且幼小的时候就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个项圈会随着他的长大逐渐勒进肉中,长在骨头里。
要将这项圈拿下来。
必定要撕开‘愈合’的假象,刨骨般将那项圈拿出来。
这是一个鲜血淋漓的过程。
殷念给了他独一无二的偏爱和肯定。
他从她身上得到太多太多。
可爱人能给的爱,和家人能给的爱是不一样的。
殷念能让他的未来重满希望,可却无法拔出他不好的过去。
童年的伤,由哪些人带来,就该由哪些人抚平。
“我以为曾经的东区是我的家,曾经的长辈是我的家人,于是耿耿于怀,至今不能走出。”元辛碎看着双影子,缓缓道,“可今日我知道了,东区不是,这里才是家。”
他对面的双影子朝着元辛碎伸出了手,“嗯,是我们的家。”
两人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色古阵。
两个阵眼交相呼应。
再不是一大一小。